荣国公方致远虽说已经上了年纪,但还是堪堪守住了城门,可损失也是巨大的,现在朝廷的军队只有两万余人,若是肖铎的军队全力进攻,玉京城最多只能守上一天。
看着战报,荣国公恨的牙痒痒!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肖麒也是被迷了心窍,不听他的,这几十年的心血就要功亏一篑,这怎么能让他不恨!
方致远看着宫城的方向,眼底满是冷岑岑的恨意。
此时站在皇宫月台上的徐妙音正眺望着城门的方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勾了勾唇。
恨吧,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玉俏和玉棋守在徐妙音的两侧,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正想回头查看,一只短箭射了过来。
玉棋心里一跳,身体本能地向前将徐妙音拉开,短箭只划开了徐妙音手臂的衣裳随即钉在了墙上。
若是玉棋再慢一下,徐妙音就性命不保了,一时后怕,赶紧让玉俏带着徐妙音走,可这时,四面八方都涌过来了黑衣人,玉棋和玉书只能将徐妙音护在她们之间,警惕着黑衣人的进攻。
很快,玉棋和玉书就不敌黑衣人的进攻,纷纷都负了伤,玉俏的背上还被砍了一刀,是为了保护徐妙音被砍伤的。
徐妙音难过地道:“你们快走,他们想杀的是我,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玉棋和玉俏却坚定地将徐妙音护在身后,异口同声地道:“保护娘娘是我们的责任!”
徐妙音难过的哭了起来,既内疚又自责,若不是她的带累,玉棋和玉俏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玉俏和玉棋的身上渐渐多了许多的伤痕,渐渐有些体力不支,玉棋甚至被一脚踢出去好远,口里吐着鲜血。
徐妙音忍不住大喊道:“你们放过他们,你们想杀的是我,就杀了我好了!”
因玉棋一时倒地不起,徐妙音的身边出现了缺口,黑衣人蜂拥而上。
看着近在咫尺即将砍下来的刀,徐妙音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可下一刻她感觉自己被抱住,只听一声闷哼声,及一声“陛下!”的惊叫声,徐妙音睁开了眼就见肖麒抱着自己,嘴里吐着鲜血,却微微笑了。
秦战带着影卫紧随而来,加入了战局,黑衣人见情势不对,便想撤走,哪知已是不可能了。
不到一刻钟黑衣人均被绞杀,肖麒被抬回了太极宫,徐妙音也跟着去了太极宫。
肖麒伤的很重,黑衣人的那一刀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
看着躺在床上的肖麒,徐妙音的心里有些复杂。
很快御医也来了,施诊喂药,处理伤口,直到天明才堪堪保住了肖麒的命,之后要静养才能慢慢恢复。
看着肖麒脱离了危险,徐妙音才放心地回了凤仪宫,看着换下来的血衣,徐妙音发呆了好久。
玉俏和玉棋也伤的很重,让御医看过后,徐妙音就派人照顾着他们,而她又去了太极宫照看肖麒。
刚喂了药,肖麒还昏睡着,秦战便慢慢走了进来。
“娘娘,肖铎已经攻进了城,荣国公也已经被斩下了头,挂在城墙上示众,皇宫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得带着陛下离开。”
说完,秦战将一卷圣旨递给了徐妙音。
徐妙音还没有从秦战带来的消息里回过神,又听他道:“娘娘,这是陛下让臣交给您的,他说您自由了,以后您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
徐妙音接过圣旨,徐徐展开,看了上面的内容,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这是一纸禅位诏书,也是一封罪己诏。
徐妙音哽咽地道:“他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秦战点了点头,“陛下不但知道,还一直在推波助澜,让肖铎的皇位能得的顺理成章。”
徐妙音泪眼婆娑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肖麒,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秦战走到床边,将肖麒背了起来,徐妙音只能愣愣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保护好他!”
就当秦战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徐妙音急忙道,“你跟他说,他不欠我了!”
秦战点了点头,背着肖麒走出了太极宫。
徐妙音往前走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看着两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不知过了多久,徐妙音感觉面上一凉,天开始下起了雪。
康元十五年的这个冬天,前太子攻陷了玉京城,处死了荣国公方致远,皇宫中的陛下留下了一封禅位诏书和罪己诏便消失不见了,有人说他逃走了,有人说他被贴身内侍给杀了,也有人说他被攻入皇宫的军队给乱刀砍死了,尸体被砍成了肉泥。
可无论肖麒的结局如何,皇权如何更替,老百姓只关心谁能给他们带来安乐富足他们就拥戴谁。
正旦这日,肖铎正式登基,而徐妙音只带着玉俏坐船南下回了扬州。
又是一年的端午佳节,徐妙音带着玉俏在他们买下的宅子里包粽子,包好之后上锅蒸熟,又将粽子放进篮子里,两人前往郊外供奉着徐任年和王氏排位的明觉寺。
将粽子分给了附近的乞丐,玉俏正要转身去找在寺内上香的徐妙音,却余光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的身前佩戴着一个白底绣竹纹的香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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