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刘骏府邸,刘诞见到了路惠男,同时也见到了魔王刘子业。

刘子业此时虽小,但是已经完美继承了他爹的男儿本色,刘诞入府时,他正在府中追着侍女乱跑。

刘骏打断刘子业的追逐,让他来给刘诞问安。

刘子业规规矩矩的过来,给刘诞问安道:“侄儿见过六叔。”

刘诞客气的夸赞刘子业道:“小小年纪,便能如此生龙活虎,将来一定会像三哥一样睿智过人,能征善战。”

“他就是太过顽劣。”刘骏一边说,一边请刘诞进屋落座。

请刘诞入座后,刘骏借故出门,到了门外,刘骏手下白衣谋士谏言道:“殿下,如今随王在此,可抓住时机除掉他。”

刘骏道:“沈庆之在旁,如何能杀?且刘诞若死在我治下之地,父皇必定不会饶了我。”

白衣谋士道:“那就连沈庆之一道杀了,把他们全部杀死后,再上奏陛下,沈庆之勾结高族叛乱,杀了随王。如此,可尽除两个心腹大患。”

刘骏犹豫了半晌,道:“即便杀了刘诞,父皇也不会立我为太子,刘宏还在建康,刘诞一死,父皇必定即刻立刘宏为太子,以刘宏和刘诞的交情,他上位之后,必定会详查此事,届时我们必定难逃干系。”

白衣谋士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如此时机。”

刘骏道:“我原想让刘诞死在高门暴乱之中,但没想到刘诞如此谨慎,亮明身份后,便叫来沈庆之,他的心机已不像之前那么简单,难怪刘铄会败在他的手里。你先去通知依附我们的高门,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万一他们落到沈庆之手里,我们便功亏一篑了。”

“难道就这么放走他么?”白衣谋士心有不甘。

刘骏道:“谋事当谋一世,不必急于一时,如今情形,当抓紧联络我叔父刘义恭与刘义宣,若我们三人能同心,方才能与刘诞势均力敌。”

白衣谋士点头道:“殿下言之有理。”

刘骏和白衣谋士交代了事后,又吩咐人大摆宴席,才笑呵呵的进屋。

席间,两人东拉西扯一阵,终于谈到正题。

刘骏端着酒杯,似笑非笑,道:“高门言:‘人各有桑梓,俗自有南北,一朝属户,长为人奴,君子则有土风之慨,小人则怀下役之虑。’六弟听听,在他们言语里,我倒成了小人。不仅如此,他们还武力对抗。至于普通侨民,他们迁徙去来,也不编户,公违土断。我虽竭尽心力,也难以周全。”

刘骏好一阵诉苦。

刘诞道:“三哥尽心公事,令人佩服,我敬三哥一杯。”

说完,倒酒隔空和刘骏对饮。

刘骏原本想借诉苦把刘诞拉入辩论之中,却不想刘诞不入套,于是转换思路,又问道:“六弟,你来襄阳已有几日,想必了解了一些情形,雍州土断之策的推行,你以为如何?”

刘诞对土断心里有数,但是现在他不能和刘骏撕破脸皮,同时也不能什么也不管。

所以刘诞笑着说道:“边境划定,侨民改籍也在稳步进行,雍州土断推行得很好啊。”

刘诞说完,喝了口酒,又接道:“不过似乎有些官吏胡作非为。”

刘骏道:“雍州情形复杂,总免不了有些疏漏,我想六弟应该是理解的。”

刘骏此话,显然是想让刘诞对那检籍官的事模糊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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