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栋还有些不服气,说道:“罪将身经百战,也练得好兵……”
“别吹啦!”黄立又想踹他一脚,勉强忍住,翻着眼睛说道:“真有本事儿,你能一个打仨?”
“打哪三个?”赵良栋赶紧爬起来,感觉这个姿势,殿下踹起来很顺脚。
黄立微抿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摆手道:“以后再告诉你。”
河西四将啊,现在剩三个啦!就让你去打他们,韦爵爷的结拜兄弟,张勇、王进宝、孙思克。
对赵良栋并不是非招抚不可,黄立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听说赵良栋对部下约束甚严,少有抢掠杀人之举,这也让黄立高看他一眼。
至于胖揍赵良栋,黄立也真觉得挺爽。名将被打翻在地,相当地有成就感。
………………
贵州,镇远。
天空中阴云密布,雨刚刚停,清军便又发起了进攻。
脚下是泥泞不平的地面,前方是严阵以待的明军,甘陕绿营的将士心里骂着娘,硬着头皮向前逼进。
虽然连续的雨天,对明军也造成了一些影响。但在阵地上搭设了苫草的棚子遮雨,并用炉火烤干火药,处境却比清军要强得太多。
首先发出怒吼的是城上的火炮,随后是阵地上的轰鸣,炮弹划着弧线,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尽管在泥地中,炮弹的弹跳受到了阻碍,威力有所减弱,但依然能给清军带来杀伤的震慑。
反观清军,也搭起了棚子为火炮遮雨,却不敢过于抵近。
明军的青铜十斤炮与历史上的拿破仑十二磅炮,在性能上已经非常接近。
能以五度的射角比较精确地投射到一千四百多米的距离,而射角为十度时,则可达到惊人的一千八百米。
刚开始战斗时,清军不了解明军火炮的射程,将大小火炮推进到一里地左右。被明军集火轰击,炮手伤亡惨重,火炮也被摧毁了不少。
吃了大亏后,清军的火炮不得不退后,射程勉强能够打到前两条壕沟,连城墙的边都挨不上。
炮弹以肉眼可见的轨迹飞向清军,看似伸手可及,但蕴含的威力却非同小可。
一辆辆楯车被炮弹击中、损毁,迸射的木刺也给清军带来了伤害。但更大的杀伤,还是暴露出来的清军士兵。
一个清军连人带盾在喷溅的血雨中倒了下去,残肢断臂凄惨地掉在泥地里,瞬间便染红了一大片。
炮弹余势未衰,又击倒了两个清兵,才停下了弹跳的势头。
惨叫凄厉不似人声,受伤未死的清兵在泥水中翻滚扭曲。即便是势头衰弱的炮弹,也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骨断筋折。
哪怕是久经战阵,看到同伴的惨状,也不得不动容。或是恐惧,或是绝望,或是仇恨。
但明军的火力依然猛烈,几十门火炮喷吐着白烟和火焰,将死亡的炮弹射向敌人。
战场上没有仁慈和宽恕,你既然来了,就要有死的觉悟和准备,谁也不会去关心你的亲人。
甘陕绿营在如此凶猛的打击下,士气低颓,如丧考妣地继续向前。这样的进攻,他们已经进行了两次,这一次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取得的成果还是有的,第一道壕沟已经被填塞大半,付出的代价则是两千多士兵的鲜血和生命。
城上的火炮还在轰击,阵地上的火炮却停息下来,面对越来越近的敌人,炮兵们开始换装霰…弹。
更多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敌人,那是抬枪,装填重弹,在百米内足以击穿重甲,非常犀利。
随着一声令下,轰鸣声震耳欲聋,抬枪、火炮一齐开火,铅弹如雨,泼向清军。
绚丽的血花朵朵绽放,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清兵仿佛被死神的镰刀收割,一排排的倒了下去。
远处的王一正眯起了眼睛,心中在流血,拳头在握紧。
他转头看了一眼被侍卫簇拥的勒尔锦,却见其无动于衷地瞭望着前方,神情镇静。
“特么的,狗屁的悍勇八旗,只进攻了一次,便被吓破了狗胆。”王一正暗自咬牙咒骂,“拿老子的兵不当人,真是畜牲。”
前方,有炮垒保护的抛石机,也开始了发射。将密集的石块凌空砸向敌人,廉价而又有效。
绿营兵还在向前推进,却在第二道壕沟前止步。对面的火力如狂风暴雨,鸟铳也加入了射击的合唱,还有凌空而来的箭矢。
从水西要来了上千架的弩,使得明军士兵躲在工事内也能从容射击。和火枪一样,暴露于外的只有很小的面积,安全性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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