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铁证”如山,皇帝又已经给过十日期限,按理说,秦欢的请求势必会被拒绝。
司空厉短暂沉默后开口,“若七日查不清,你当知何罪?”
“臣女任凭处置。”
秦欢求来的这七日不仅是一桩命案,还事关超纲,关乎整个天启未来的走向,她深知其中利害。
司空厉如鹰般锋利的眼神停在她的身上,“给你七日,这七日三司、诏狱司由你调遣。”
“谢陛下!”
秦欢拜谢恭送司空厉离开,乌泰忙爬起来到她旁边,“老臣谢过郡主!”
因为乌朗的关系,秦欢对乌家的人没什么好感,碍于身份,她语调客气,“太子性情纯善,我只是将我看到的事实说出来,至于七日后的结果,我不能保证。”
乌泰能延缓七日已是喜出望外,“不论结果如何,这份恩情乌家牢记,这七日郡主有任何需要,我乌家必举全族之力相助!”
夜深雨浅,秦欢在张公公的掌灯下,行走在高峨的宫墙下。
她眉头紧锁,思绪仍在太子杀人的案子里。
“郡主还在想太子的事情吗?”张公公见她表情猜道。
秦欢抬头看了眼张公公,苦笑,“是啊,太子投案自首,任我们把头发想秃了,也难寻端倪。”
案件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司空浩言主动投案,他不松口,给案子带来很大的难度。
张公公叹了口气,“其实陛下还是惦念着太子,如果太子能松口,何至于到废储的地步。”
秦欢眸色深了些许,张公公是陛下身边的老太监,在皇帝身边最久,以他内侍的身份,在她面前谈论废储之事,不得不让她提高警惕。
她思索了下,“我在京城的日子短,对宫中关系不甚了解,民间都传太子顽劣,不得陛下喜欢。”
“太子性情确实洒脱了些,可父对子哪有不严厉的。”
张公公深沉起来,“郡主有所不知,陛下初登大宝之时,便将太子立为储君,对太子寄予厚望,这感情自然深厚。”
“原来是这样,看来民间的传言不可信。”
秦欢问了些太子的事情,从张公公口中得知,太子相较其他皇子,虽顽劣许多,但孝心至诚,陛下先前也从未有过任何废储的想法。
她一路听着张公公所言,走出宫外,也猜到皇帝让张公公送她出宫的意图了。
在皇家看来,太子杀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储君身上不能有污点,她必须要劝服太子否认杀人,只要太子改口,许多事情就变得简单很多。
她坐上马车回府,可当马车停在宁王府前时,她犹豫了下,让车夫直接去了诏狱司。
诏狱司内空厢房,她简单收拾便在这里留宿。
夜雨忽大忽小,连着冷风吹遍皇城每一寸角落。
翌日清晨,宁王得知秦欢没有回府,他没说什么,但表情难以掩饰的失落。
应坊为宁王穿上朝服,“郡主早晚会明白王爷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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