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眼眸沉邃,“崔彭是县令,崔家又被他看守的如铜墙铁壁,宋平一介布衣,如何将二人私奔的消息传给崔盈?这中间肯定少不了红线穿绳,是吧,朴月老。”
她抬眸,朴海的脸上有青筋抽动。
“你与崔彭有交易,自然有办法在崔家传信,宋平与崔盈的书信就是由你传送,事发当晚,你模仿宋平笔记,用书信约崔盈见面,而后趁其不备将她杀害,再制造自焚假象,以此瞒天过海!”
她语调增强,“你在信中让崔盈看过后将信件烧毁,但你万万没有想到,崔盈无比珍视与宋平的来往信件,她将所有书信都藏在了崔家后院的花坛中,打算私奔前挖出来带走,而这最后一封,她也收了起来!”
秦欢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这信若不是你模仿宋平笔记,那凶手便是宋平本人!”
“不是他!”朴海急忙否定,“我的意思是,宋平爱慕崔家小姐,他断不可能行凶,但我也没见过什么信,杀害崔家小姐的另有其人,应该由你们去查。”
秦欢将信展开,眼眸望向院中一抹虚弱的身影,“想查很容易啊,是吧,宋平。”
朴海猛地回过头,竟见宋平醒来,正在院子中间,他眼中闪过丝慌乱,“阿平,你发着高烧,不能见风,快回去!”
宋平没有动,只是眼中的目光让朴海格外陌生,朴海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阿平,他们污蔑我,但是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
朴海被衙役羁押着,他不能过去,只能隔着段距离让宋平快回。
石易来到秦欢旁边,眼神询问是否要将宋平抓起来,秦欢轻摇头,她相信如此爱崔盈的宋平,会为崔盈找到真凶。
空气安静了许久,宋平缓缓走来,他扯了扯苍白的嘴角,询问,“郡主,你手中的信,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以。”秦欢将信递过去。
宋平凝视信中的每一个字,脸上的血色褪尽,他颤抖的转过身,拿着信望着朴海,似是想从朴海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阿海,你告诉我,这不是你写的。”他声音虚弱,骨架瘦的能要被风吹动。
“我没写过。”朴海几乎是第一时间否认。
但这句话,却让宋平仅剩的点生气被剥离开。
他走到朴海身前,秦欢示意衙役们将朴海松开,衙役们后退,宋平一手按到了朴海肩头,他眼睛里倒映着朴海慌张的神色,嘴唇更加苍白。
“小时候,你不愿意去学堂,我见你总是一个人孤单,每天下了学堂,我都会去找你,你的每一个字都是我教的,朴海,你的笔迹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
宋平说完剧烈的咳嗽,朴海想去扶他,但被宋平一把推开,“你把我的字模仿的很像,但你忘了,我每个字的弯钩最后一划习惯往外撇一点,而你习惯向上!”
朴海脸上瞬间失色,完全失去的先前的得意。
宋平抓住他的衣领,眼睛死死瞪住他,几尽疯狂,“朴海,我哪里对不起你,你竟假冒我的笔迹,去杀害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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