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锋一转又道出其中不妥之处,“殿下,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正是用钱的时候,实在是不宜铺张浪费,此时设宴是否不妥?”

“无妨,就今晚一场筵席,靡费不多!”

知道他是为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朱存极感慨万千,不出意外,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些人两回在他的带领下,将大明推向一个巅峰!

“诸位,既然是宴会,又岂能没有歌舞助兴?来人……”

随着朱存极一声令下,一队乐伎手持乐器缓缓走入大殿。

进去大殿中,来到预先安排的位置上,那些乐伎朝朱存极行礼后便在他的授意下开始演奏乐曲。

而其他人则静下心来,想要看看秦王府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同时也在为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思考对策。

随着乐伎的手指舞动,丝竹声渐起,继而一声洞箫仿若大海上传来的鲸叫,深邃空灵,让人惊艳不已!

随着鲸叫的落下,声声鼓点骤起,然后便是洞箫带领着其他乐器交相辉映,再是沉沉的鼓声响起,大鼓小鼓夹杂着其他乐器的声音,渐渐地将歌曲往上推,曲子也由平缓转为急促。

“就这?也就一般般啊!”

台下懂音律的不少,听着那些乐伎弹奏的曲子,众人只觉得若是如此,只能称作一般。

就在众人以为这是曲子高巢的时候,那些乐伎手里的乐器突然没了声响,就如风停雨歇,万千种声音顷刻间消散于无形之中。

这就完了?

听到丝竹之声停歇,犹如兵马偃旗息鼓,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可在众人还在惊愕之时,在停顿几个呼吸后的乐伎再次波动琴弦,瞬间鼓乐齐鸣,震颤人心!

随着古筝、扬琴相互证明,再到后面的洞箫领奏,无不将此曲推向一个又一个的巅峰。

整首曲子层次渐进,就好像太阳刚开始只是从地平线露出一个头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升上空中,发出巨大的光和热,最后又慢慢地落下,放出霞光万丈!

自停顿后骤然鼓乐齐鸣的那段犹如打开了一扇大门,瞬间进入了一个繁华热闹的太平盛世。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首激荡人心、荡气回肠的曲子终于在乐伎的完美演绎下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诸位觉得此曲如何?”

待乐伎都走了,那些官员还沉浸在震撼中无法自拔,朱存极不由笑着问到。

“殿下,此曲空灵不失唯美,典雅而又恢宏,节奏婉转自然,虽然已经停止演奏,依然觉得余音袅袅不止,当真是荡气回肠!”

见朱存极问起,还沉浸在仙音之中的冯师孔连忙开口说到,话语中好不掩饰的全是对这首曲子的赞美。

“我同意知府大人的话,这首曲子曲风新颖,特别是那中间的停顿,就好似一个转折,犹如给人推开一扇紧闭的门窗,门后是繁华热闹的世界,让人流连忘返只想沉醉其中!”

冯师孔话音刚落,其他人就在一边附和道。

“就是,这首曲子正应了那句诗词所形容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当真是太好听了,是下官此生所听过的最好的曲子,京城那些自许人间仙音的与这首曲子一比当真是云泥之别,不值一提!”

“只怕今日听了这首曲子,以后再也听不得其他那些杂音……”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尽是对这首曲子的褒扬,即使是五音不全的人也能跟着众人共鸣,为这首曲子留下不俗的印象。

“殿下,不知道这样一首足以流芳百世的名曲是出自哪位名家大师之手、所谓何名?”

待到大殿之内的夸赞之声慢慢平息下来,冯师孔开口向朱存极问到。

“此曲名为《浮光·掠影》,至于曲子的作者……”

说到这里,朱存极不由笑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到这首曲子是出自殿下之手?”

虽然冯师孔来到便宜任职不久,他对朱存极这个便宜境内最大的藩王还是做过一些了解,知道他就不学无术、只知道敛财,所以对他能做出这般足以传扬世间的曲子还是作怀疑的态度。

“自然不是本王,此乃世子所做!”

没有继续卖关子,朱存极将手指向边上的儿子。

居然是他?

顺着朱存极的手指,冯师孔以及众人注视的方向才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一旁的朱辅焕身上。

虽然今日宴会朱辅焕披甲与会,众人也没有对其过多关注,无非就是觉得他身为一个王世子,参加宴会不穿着冕服而是身披铠甲有些逾制,仅此而已!

因为他的关注度实在是太低,虽说之前因为品行不端调戏孙传庭家的两位千金而出过一阵风头,可是随着之后他“在家闭门思过”市井关于他的传闻便逐渐消散。

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他就是一个超级大的纨绔子弟,若无秦王世子一层身份,他就是一个品行不端、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走在街上也不会引人注目的那种。

可是今天突然从其父口中得知刚刚那一首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止的人间仙音居然是他所做,属实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旋即又有人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是不是秦王父子花重金从其他人处购买,然后署上秦王世子的名字,从而让他能够与这首曲子一起流芳百世、为世人所津津乐道?

未尝没有这种可能!

虽然众人心里已经先入为主,不过私下里可以说说,要是在这种场合当众提出来岂不是让秦王府难堪?

“不知道诸位大人对本世子所做的这首曲子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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