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爷爷的爷爷,即白家一脉单传开始的那位。

出生是个痴呆,智力不高,好在那时白家家底殷实,加上他可以行人事,白家便给他取了个婆娘照顾。

生下了原主爷爷的爸爸,就死了。

这位祖宗,十月怀胎,分娩出生后,体重只有三斤。

十月怀胎,正常分娩,男孩不说八斤大胖小子,正常情况下也是五六七斤。

三斤过于离谱。

并且,那位祖宗身体不管怎么吃,身子一直是瘦骨如柴。

原主的爷爷,出生后全身不是婴儿那种白里透红,而是明黄色。

吓的科莫村的人,以为是忘川河里的冤魂转世,就要爷爷的妈妈把原主的爷爷掐死。

好在村里的药婆检查,只是一种名为黄疸的病症。

如此,原主的爷爷才得以活下来,这才有原主的爸爸。

原主的爸爸出生也有病,气喘,咳嗽。

他估计是肺痨。

最后劳累过度,病情压不住,咳血而死。

原主一出生心脏不好,不能做重活。

白柯知道,这是先天性心脏病。

连续五代人,个个出生都有病症,并且还每个都不一样,完全没有遗传的特性。

怎么看都很诡异。

一年前,原主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农闲时上矿里采石,不辛遇到矿洞塌方,死在了矿洞里。

俗话说的好,没娘的孩子没饭吃。

农村可没杂活、轻活赚钱糊口。

原主不种地,没有粮食,不想饿死,就只能要饭。

要饭,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那是无上的耻辱。

是个人都拉不下脸,丢下这个尊严。

他是原主他也不干。

马上就是播种的时节,原主往村里借了一百五十斤清灵米谷种,准备自己种田。

谷种运回家,得,心脏承受不住,死了。

然后,他穿越而来,占据了这个同名同姓的身体。

诡异的是,他复活后,这具身体的心脏病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白柯虽然不是医学生,但在网上也看到过许多心脏病的新闻。

先天心脏病基本上是心脏脏器存在某个功能组织的缺失,不存在死了,脏器会发生改变的情况。

并且,他的气力变得很大。

正常成年人挑动一百斤重的东西不奇怪,但是两百斤,得是常年干重活的人才挑得动。

白柯自问前世也没干过什么重活,挑不动一百斤的水。

竿子细的手臂没一两肌肉,发不出一百斤的力。

肩膀上更是从来没有过压力,腰板娇嫩的很,根本承受不起。

现在肩上挑着的一担两百斤的水,只有父母。

奇不奇怪,离不离谱。

这些充满谜团的问题,白柯目前还没找到根源。

他一复活就过来挑水了,因为村里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原主基本上都请过,帮他挑过一次。

他脸皮薄,放不下脸去请人帮忙。

所以只能自己挑水。

白柯挑着水,顺着黄泉路,大约走了百多米,就看到了成片的屋舍。

一颗斗大的白色光团,如皓月般悬挂在这片屋舍的百米高空,莹莹光辉。

这是陈莫世界人族的光源,来自上界大能的一个手工艺品:

剪纸

用纸剪出一个圆,抛于天空,纸就能化作一轮圆月。

它的作用是释放光芒,用以照明。

村里正出门准备挑水的村民,看到挑水而来的白柯,那肩膀担着地下弯的扁担和两头熟悉的石桶,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止住了脚步,眼睛愣愣的看着白柯的身影移动而转头。

“我…没…看错吧!”

“他居然挑水了?”

“他一个病秧子居然能动了?”

白柯听着议论声,骄傲的挺直了腰板,从今天起他不用再卑躬屈膝的活着。

白柯病好了,挑水的消息,大风一吹就传开了。

白柯到药园打了卡,交付两桶忘川水,又去水官那提了一桶净水。

回到家,村东头的白柯家小院,已经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都是来打探情况的村民。

村里的药婆也被族老请来,检查白柯的身体情况。

“怎么样?”

穿着黄色长衫的族老白蒙紧张的问道药婆,他不是在意百柯的身体,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他在意的是,白柯的情况是否正常,有没有被邪祟占据了身体。

族老的话一出,院子里,院子外的村民都屏息以待,紧张的等待药婆的回答。

鹤发童颜的药婆抬起把脉的手,看向族老白蒙,目光微动,似激动,苍老的声音说道。

“白柯小子的病的确好了,神魂稳定,没有问题。”

“是大好事!”

呼~

听到答案,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没有问题那就好。

族老白蒙察觉到药婆眼里细微的波动,心有所思,霎时间露出笑容。

满是老茧的右手拍着白柯的左肩,笑道:“你小子深藏不露,昨天去我那借了一百五十斤的清灵米谷种,我还担心你,怕你真的逞能去种地。”

“你家的困难我也知道,你去借粮,我答应,也是不想你没饭吃。”

对于族老,原主记忆里没有太多的印象,不熟悉他的为人。

这话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白柯听着不敢直接认同。

但是白蒙借谷种给他,确实是事实。

这是恩情,是记在心里,日后要还的。

白柯含蓄笑了笑,点了点头,回了白蒙。

白蒙见白柯明白,看了眼原里周遭的人,起身挥手道:“好了,都别站在这里了,去忙自己的事。”

“既然小柯好了,以后他可以自己挑水,种地,我们作为乡里的多关照一些,他还小。”

“是,族老。”

“谢了族老,还有各位长辈对我的关照。”

白柯相谢的送着众人离去。

院里终于安静,白柯这才如释重负的坐在椅子上喘气。

可把他累坏了。

“咱是社畜,不是社牛。”

这么多人气势压过来,他根本吃不消,太有压力了。

比过年催婚还可怕。

村里某条巷道,散去的族老找上了药婆。

“你跟我说实话,白柯到底是怎么回事?”

药婆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人后,小声道。

“那孩子似乎觉醒了命格!”

白蒙瞳孔一缩,惊喜的一把按住药婆的肩膀,急促道:“你确定?”

“白柯那孩子觉醒了命格?”

药婆吃痛的一把打掉白蒙的手,不满冷哼道:“我的检查还能有错?嗯~”

白蒙闻言,知道药婆是在不爽他的质疑,连忙躬身赔礼。

“哪里!”

“你老人家那就不可能有错。”

“只是,命格觉醒这事,别说是我,就是村里人听了也不会信。”

药婆褶子如树皮一样黝黑的脸,叹气道:“就是我,探查到那一刻也不敢信。”

“命格觉醒,百万人难出一个。”

“但事实就是这样,白柯那孩子觉醒了命格,你我不能不承认。”

“我猜,或许是柯小子觉醒了命格,病就好了。”

“或许吧!”白蒙觉得药婆的分析不无道理,他昨天借谷种就见过白柯,在这时间里,白柯不可能和村外的人接触过。

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白柯意外的觉醒了命格。

白蒙想到“神道”的路,需要一大笔钱。

一根骨刺就卡在喉咙里,如鲠在喉,袖子下的双拳握的嘎吱响,心里很是不平静,咬牙道:“这个事,要开族老会商定,我们村欠下的公债都还没还完。”

药婆明白白蒙的意思,混浊的双眼也满是无奈,无言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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