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手艺人,刘耀祖对此感觉十分的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像他们这种手艺,最起码还能传承下去,虽然不复往日的辉煌,至少也还能凑合勉强糊口。

可有些手艺,在现代社会连糊口都难,近一二十年在市场化的经济效应下,连很多老手艺人也干脆都放弃了祖传的手艺,几乎处于濒临失传的局面!

正在他心生感慨之时,突然听到身旁的王斌一声惊呼:“啊,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王哥?!”

刘耀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回头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王斌的目光,盯上了另外那件笔筒。

只见王斌小心翼翼的捧着另外一件笔筒,仔细的观摩着,嘴里不断发出惊呼:“三松,果然是三松的手笔,没想到今天竟然一下看到两件嘉定朱氏风格的竹雕笔筒!”

“主播,这三松又是哪个?”

“应该又是一位竹雕大师吧,看王主管这激动的样子,好像比那位周大师更厉害?”

刘耀祖:“那倒不至于,单纯论技术来讲,朱三松比周芷岩略逊一筹,朱三松是嘉定派,也就是所谓的朱氏竹雕风格的集大成者,而周芷岩是在朱氏风格大成之上又拓宽了新的风格,一个是将家学发扬光大,一个有点开宗立派的意思,只不过周氏技法最终还是没完全自成一脉,否则周芷岩的名声在竹雕界应该能达到独树一帜的地步!”

一旁的王斌此时也回过神来,点头道:“阿祖你说的没错,只论技术,周芷岩的确更高一筹,但朱三松的技法更显古朴,所以清初的几位帝王都对其作品爱不释手!”

说着话,王斌将笔筒转了半圈,将其中一面对准镜头。

“你们看这几行字!”

随着王斌的话,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笔筒上的那几行小字之上。

刘耀祖刚才将其拿出来之后,也没仔细观看,因为他是先从周芷岩的牡丹图笔筒开始讲解的,所以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牡丹图笔筒上。

此时仔细看去,才发现这笔筒上除了朱三松的落款:三松二字之外,另一面的空白之处还雕刻着几行小字。

“近陈棐几平而妥列贮霜毫静以便子臣永璇敬书,这是啥意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咱得给人家先分下段?”

“行了,人家能这么快认出上面的字已经很厉害了,要不你来分下段?!”

直播间里的人都有些迷糊,不明白这些字到底是什么含义。

幸好此时王斌再次开口说到:“近陈棐几平而妥,列贮霜毫静以便,子臣、永璇敬书!”

“这是乾隆的一首《题竹根笔筒》诗中的两句,最后的永璇指的是乾隆的第八个儿子,和硕仪亲王、爱新觉罗·永璇!”

“因此可以得知,这件竹雕笔筒,应该是永璇进献给乾隆的贡品,而后被乾隆珍藏、把玩过的御用精品!”

“尤其是你们看这底部,虽然有些模糊了,但大体能看出原本应该是一个朱红色的乾字!”

“正常的竹雕笔筒底部肯定不会有什么落款,就算有也会是雕刻上去,而不会是什么印章痕迹,所以这个乾字应该是乾隆把玩这件笔筒之时,不知怎么心血来潮,用自己的印章往上面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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