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凤带着谢广坤,很快就来到了卫生室。一进门,就看到了香秀。香秀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关切地问道:“广坤叔这是咋了?怎么头破了?”

赵金凤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地说道:“哎,被人打的。”

“啊?被人打的?谁把广坤叔打成这样子啊?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香秀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准备打纱布,给谢广坤包扎。就在这时候,谢广坤忽然对着香秀问道:“香秀,你说啥?”

一听谢广坤说这话,香秀一愣,连忙转过头去,对着谢广坤说道:“广坤叔,我说打你这个人,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谢广坤用手扩起耳朵,看着香秀,继续说道:“香秀,你说啥?大点声!我听不见!”

香秀有些无语,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对着赵金凤说道:“婶儿,广坤叔这耳朵怕是也受伤了吧?”

“香秀,要不,你给你叔看看,顺便再给他包扎一下。”

“好的,你别急啊。”

香秀很是熟练地抄起纱布,就要给谢广坤包扎。但很快,谢永强就走了过来。一见到谢永强,香秀投去一抹厌恶的神情,也有些尴尬吧。

她转头对着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说道:“王大夫,要不,你给广坤叔包扎一下,顺便帮他看一下耳朵吧。我突然想起来,村东头的刘奶奶,今天还要挂水呢。她的感冒还没有好。”

“好,好,好。那你去吧。”

王大夫很是熟练地就把纱布,拿起来,往谢广坤头缠去了。而这边香秀背起药箱,就往外走。

走到外边,还没走几步呢,就被谢永强给叫住了。

香秀连忙转过身来,有些不解地看着谢永强,说道:“永强,你有什么事吗?”

谢永强说道:“香秀,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并不喜欢你,我不会与你定亲的,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还有,我还要告诉你,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而是王小蒙!”

香秀哼了一声,对着谢永强啐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广坤叔赶着去我们家,求我爹,我才不会答应你呢!你除了有一个大学生的名号,你还有啥啊?你……”

或许是因为生气的原因吧,香秀一口气说了一大箩的话,反正尽是损人的话。谢永强倒也不生气。因为他心里面清楚得很,其实香秀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面难受得要死。

果然,说完了这些话之后,香秀便走开了。不过她却是一边走,一边哭,走到村东头的时候,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了。

她不能说不喜欢谢永强,但是最起码现阶段,谢永强是最适合她的。而且好多人都说,谢永强将会去县教委班,这么一来,谢永强肯定就会到县城里居住了。

而去城里住,成为城里人,一直是她的梦想,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刚才,她违心地说自己不喜欢谢永强,这无异于斩断了一条让自己成为城里人的捷径了。她自然会因此而心痛。

卫生室这边,王大夫一边给谢广坤包扎着,一边问:“广坤这头到底是咋回事啊?到底是被谁打成这个样子的啊?”

谢广坤听不到,继续大声地问:“你说啥?能不能大点声?”

王大夫瞪了谢广坤一眼,笑道:“你听不见,就不要说话了。我也不是问的你。”

永强娘笑了笑,对着王大夫低声道:“哎,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广坤这头成这样子,是被王老七打的。”

“啥?被王老七打的?那王老七为啥打他?”

“还不是因为广坤被警察抓走这事情嘛。他非说是王老七撺掇我们家永强,叫永强报警,抓他的。”

王大夫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谢永强,便对着谢永强笑了笑,说道:“这不,永强在这呢。永强,你说说,到底是谁撺掇你,让你报警抓的你爹啊?”

永强淡淡一笑,说道:“没有谁撺掇我,报警抓我爹,就是我自己的主意。”

一听永强说这话,王大夫立马傻了眼,他直接无语了。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事情,而且作为大学生的谢永强,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会如此的淡定,还带着微笑。

这让王大夫有些哭笑不得。

而赵金凤也是傻了眼,她就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半晌,方才低声道:“永强,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啊?他可是你爹啊!”

谢永强心里面想笑,谢广坤哪里是他爹啊,如今只是他名义的爹罢了。

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很是平静地说道:“妈,你不懂。当时,我要是不报警的话,爹还不知道怎么作呢,而且涉及到我婚姻大事,我是决定不会退缩的。”

“好吧,你有理,行了吧?”赵金凤无语得很,和自己的儿子辩论,她可没有这个勇气。

给谢广坤包扎好了头之后,王大夫又看了看谢广坤的耳朵,并且还给他开了一些头炮等消炎药之类的药品。

随后,赵金凤便带着谢广坤离开了。在回去的路,谢广坤瞪了几眼谢永强,随后便扭过头去,不再看永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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