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跟徐璠都还没有意识到到,一个活着的百姓,已然比先前重要多了。

徐璠愕然道:“有我什么事?”

<div class="contentadv"> “今日邹员外大费此等周章无外乎就是想问问朝廷的底价,咱们还是直接议事吧,邹员外那边准备跟朝廷要个什么价,总应当清楚了吧?”

邹望一众人将整个柳泉居包了下来,将六部官员分门别类的分开,甚至还考虑了众官的人际关系,清流、严党也泾渭分明的散落在各个包间之中。

“宁克终!你把我们几个都当谁了?太子爷惯着你,我们不惯着你!朝廷不掏够了银子,粮商们便筹不到粮,粮商筹不到粮,西北的灾民就得饿死!”

“是宁佥宪的江南故交,锡山邹老爷。”

饭庄之内霎时间古筝、司鼓、唢呐、竹笛、琵琶齐鸣,比起过年还要热闹几分,好不快活。

“朝廷赈济,照四个月算,计一百二十日,便需粮一千二百万石。”

邹望搓着手开口道:“我等也是头一次跟朝廷做买卖,我们大致算了个账,西北灾民近千万灾民,照千万算,那每日便需粮十万石。”

一旦天子从外朝中剥离出来,锦衣卫、东厂的权柄势必受到影响。

“三位先生,我家老爷早已恭候多时,就候着三位呢。”

徐璠也在侧旁附和道:“克终,一两银子办一两银子的事,朝廷省下的,最后都得从灾民嘴里一点点的抠出来,你忍心吗?”

“张居正!你将话说清楚,今日在这柳泉居中,究竟是谁想尽办法的让灾民多吃一口粮!又是谁想尽办法的从灾民口中往外抠钱!”严世蕃怒喝道。

严世蕃亦是点头道:“你三人所献之策,运费实则就是从两广、闽浙运粮到西北的运费,八百万石,应当是省之又省了。”

邹望赶忙又掏出了一个账本。

走进之后,三人这才看到饭庄大门处便摆着一个火盆。

方一出门,便有一辆马车等在了狱外。

“砰!”的一声,宁玦拍案而起怒道:“拢共一年半的时间,你们收朝廷六成利息,放高利贷放到朝廷头上来了?!”

不多时,陆炳回来之后,宁玦三人便被轰出了诏狱。

“你以为你在为民争利?你这是在杀人!”

徐璠、严世蕃两人闻言登时便炸了毛。

说着,邹望便掰着手指头跟宁玦算了起来。

“二位小阁老,您二位都深受国恩,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将胳膊肘拐到外面去啊。”张居正蹙眉道。

不多时便到了一家名叫“柳泉居”的饭庄外,牌匾还是新的,邹望等一众商人早已聚在了饭庄外。

“这一千二百万石,尽力走水路,各省之调拨整体算下来,路上差不多就要用去八百万石粮……”

带路的邹望却是带着宁玦三人径自朝着饭庄最深处走去。

“佥宪此话何意?”邹望苦笑道。

“二位,西北的百姓还指望着这帮商人赈灾呢,为了灾民,这顿酒不得不吃啊。”

“朝廷的银子都是大风刮来不成?!朝廷哪一粒米不是百姓膏血,终于让两位找到机会光明正大的食民膏血了?”

“邹员外还是前面带路吧。”不待邹望说完,宁玦便径自打断。

进门之后,宁玦这才发现,除了三人之外,包厢中还有严世蕃跟徐璠两人。

严世蕃闻言亦是“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听到这个数字,张居正跟高拱也是不由得心中一惊。

“天地良心啊,佥宪,我们总得替下面的缙绅、百姓把这个利息给争出来啊!而且这个账总得算全,待借完两广的粮后,两广还需再从江南、湖广两地再拨几次粮,咱大明才能把这关给捱过去。”

张居正、高拱相继跨过火盆,直到轮到宁玦时,邹望径自朝着宁玦一伸手,而后笑道:“佥宪,请吧。”

“问吧。”徐璠随口道。

柳泉居内旋即便恢复沉寂。

“议吧。”宁玦一把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包厢门口处。

只要人还活着,就有的是办法在他们身上挣钱。

说罢,徐璠朝着邹望使了个眼色。

徐璠跟严世蕃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硬是将张居正给说的哑口无言。

最终,严世蕃将手中筷子一扔。

而后环顾四周质问道:“还请三位给个准信儿,你们究竟想不想让我大明西北的近千万灾民捱过这一关,照着活命办,那等明日咱们就这么议!照着饿死一半办,那咱们便接着往下压……”

还没等严世蕃说完,便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好似有个什么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div class="contenta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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