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栗采回来,她却如何也炒不出伊人的那个味道,只能作罢。
第二日一早,郑氏摸出昨晚收的铜板来,越想越气:县里那个德晟大酒楼卖糖炒金栗可是十八文一斤,她宋伊人卖给酒楼怎么也得九文钱一斤吧!但昨晚自己那么多生金栗,才三十几个铜板!这不是抢么!
郑氏愤愤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脚踹在马老大腰上:“睡睡睡,除了吃就是睡,你们老马家就是一窝造粪的!我养头猪年底还能卖!你,就长得像头猪!”
马老大还没睁眼,就听见媳妇的咒骂,腰上挨了一脚,也不敢吵嚷:“小声点儿,爹娘还睡着呢!”
“都他妈日上三杆了还睡,老得老不死,小的小废物!”郑氏从床上站起来,从马老大的头上跨过去,趿拉上布鞋,往外去了。
郑氏收拾了自己,换上衣服喜气洋洋的笑脸,一阵风似的往宋伊人的娘家——陈老太家去了。
郑氏到的时候,陈老太正在院里喂鸡。郑氏悄悄翻了个白眼:老东西,就是一个贼耗子进油瓶,有进无出的货!自家家吃香的喝辣的,还上带俩孩子的女儿家搜刮!
但面上她笑得是满面春风:“哎呦!陈婶子!你怎地还在这喂鸡?”
陈老太老远就看见郑氏走过来,平日里也知道郑氏这人,就懒得搭理她。“是啊,喂鸡呢!”
郑氏见陈老太眼皮都不抬,又在心里骂了一通。面上还是喜气洋洋地说道:“恐怕是你还不知道呢!伊人家里昨夜来了贵客,专门要她做的糖炒金栗呢!贵客一出手就是一张银票子!可给我们都羡慕坏了!”
“什么贵客?”陈老太一听“贵客”和“银票”眼睛都亮了起来,嘴角带笑地问道。
“哟!那是您亲姑娘,您还能不知道?”郑氏略微深意地说。
陈老太听了这话,哪里还坐得住,鸡也不喂了。
“宋义,死老头子,滚出来喂鸡!”陈老太边朝屋里喊,边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就往外走。
宋义骂了一句:“作什么死呢!”,又继续歪在桌前咂巴着仅剩的一点酒。
郑氏也不回家,依旧跟在陈老太后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挑拨。
陈老太太还没进院,就远远看到院子里堆着袋子,村正宋山和秋氏,还有秋氏的两个娘家弟弟都站在院中,正说着什么。
“宋大丫!”陈老太中气十足地一声喊,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说好的孝敬呢!”
宋山微微皱眉,觉得这陈老太太态度一如既往地恶劣。但也没说什么,这毕竟是人家家里事,女儿给老娘孝敬,在他看来应当应分。
“娘,能不能再宽限我几日,我做点小本生意,需要周转,没那么多银钱的!”伊人因着占了原主的身子,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不想与她娘为难,但也绝对不想自己的银子落到这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手里。
“你昨晚干了什么勾当?不干不净地收了人家的银票!不是有钱了么!”宋老太勾起一边嘴角,阴测测地盯着她的肚子。“还有人好这一口,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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