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钺宜眼角划过一滴热泪,她微微张口叫道:“四爷!”

皇上心中一紧,自上次滑胎以后,她确实再也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原来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年钺宜垂泪说着。

皇上不明其意,为她轻轻擦拭掉了泪水,温柔地说道:“说什么胡话呢,我们从情深相许到相知相爱,本来就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时光。”

年钺宜奋力地坐了起来,凝视着眼前之人,说着:“是啊,只可惜,还有最后两年了,这两年,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才不算白白来这么一趟。”

“你在说什么?什么两年?”皇上不解地问着。

年钺宜澹澹地笑着,眼里尽是温情,“以后皇上便会知道了。”

看着眼前之人一脸的病容和憔悴,皇上也不再多问,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守着。

年钺宜一夜重病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后宫,其中最高兴的还是金贵人,她暗自得意着,只要是欺负过她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同住在一个宫里,年钺宜怎么会不知道金贵人的暗自欣喜呢?

皇上走后,年钺宜拖着病体,带着索罗姑姑众人来到了偏殿里。

看着正在安生养胎的金贵人,年钺宜不再如同往常一般,事事都想着从长再议,此时此刻她只想快速解决掉这些麻烦,在临死前为自己的曾经受过的苦难狠狠出一口恶气。

金贵人见年钺宜带着这么多人来偏殿,心里却丝毫不慌张,在她的认知中,年钺宜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事情的。

但这次并不如她所愿,年钺宜进了偏殿,直接冷声对她说道:“你是贵人,我是贵妃,你见我为何不行大礼?”

金贵人捂着肚子,一脸的惊讶,往日她行大礼,年钺宜总是不让,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在意起礼节来了。

她缓缓跪下,叩首后,抬头说着:“臣妾身体不便,所以就想着不必行大礼了,这些往日贵妃娘娘您也是叮嘱过的,见您不必行礼。”

“你也说了,那是往日。往日是往日,现在是现在,往日你这头狼还不会咬人呢,今日却已经牙尖嘴利了,随时随地都想一口将我咬死。”年钺宜毫不留情面地说着。

金贵人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心中又怒又惊,她没有想到年钺宜会这么对她说话。

还未等她答复,年钺宜又说道:“当初看你可怜,我才让你住在翊坤宫里,现在你体面了,能耐了,就出去自己找地方住吧!不要在我这里委屈自己,更不要时时刻刻的来碍我的眼。”

听到这话,金贵人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抬着头问着:“什么?”

年钺宜重复道:“我要你,搬出去!”

这掷地有声的六个字重重地砸到了金贵人头上,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怒目说道:“我好歹也是身怀龙种的嫔妃,怎么能任凭你随便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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