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明,闪烁着智慧的光。
“让你最在意的,不是银钱,不是军功,而是‘外罪不加身’……你想跳出泥潭,倾心于武道。”
贾琏惊愕的看过去,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
这本就是事实。
只是没想到,贾赦早已看穿一切。
“既然看不惯,那就尝试去改变。十年二十年后,荣国府终究是你说了算……”
十年二十年,太久。
久到……荣国府都白茫茫一片了!
贾琏张嘴,很多话堵在喉咙,却说不出口。
说什么?
告诉贾赦,他以后至少还有一个叫贾琮的儿子?
可庶子想袭爵?难,难,难加难。
有老太君拉偏架,可能要和二房的嫡子竞争。
告诉贾赦,荣国府是个大坑,撑不到二十年就要完蛋?
有什么依据?先祖托梦?
明知家族有难,不想办法挽救,岂能躲开?
况且,贾琏的身份是大房嫡长子,荣国府的嫡长孙。
只要不出幺蛾子,爵位一定会戴在他头。
正如贾赦所说,荣国府终究会落在他的手。
甚至……如果贾琏坦诚相告,贾赦也信了。
为了家族考虑,贾赦可能真的拼着富贵不要,宁愿背负起“不孝”的骂名,也会去乾清宫求当今恩赐,把爵位让给贾琏。
家族利益高于一切——这是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
“老爷,我真的……烦了,累了。”贾琏瘫坐在软塌,有气无力的。
贾赦笑呵呵的添满茶水,调侃道:
“憋屈?有力使不出?”
“甚至想……暴力破局。”
“杀他个天翻地覆!”
迎着贾琏错愕的表情,贾赦慢悠悠的品茶,直到一杯茶下肚,才笑着道:“当年,老爷子去世,府里的天一下子就塌了。那时候才难过。”
贾琏还从没听贾赦提起过往事,此时也来了兴趣,忙提起茶壶添水,等着贾赦讲述荣国府的过去。
贾赦恍如未觉,陷入回忆中:
“昔日跟在身后逢迎讨好的人,立马散去了大半。
什么侯府、将军府的烂人,都敢龇牙。
嘿!爵位落在头,管家的权利却要转给二房。
名帖在手里没拿热乎,就拱手送出去了,还被嘲笑为马棚将军。
谁能想到,先太子谋逆案,是我主动卷进去的。
需要功绩把荣国府的招牌再立起来。
更需要借口,将府里的势力和资源整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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