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打听到,贾家族学里传闻他学识不错。昨日在照磨所,一直翻看徇私舞弊的案卷,陛下怕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要大查此次的乡试。”

太叔期一脸的不屑,“贾家族学又有什么,不过是在一群家鸡中显出他来了。这么多年,就宁国府的那一个中举了,又怎样,根基不稳还是被人弄回去求仙问道了。”

“靠他一个毛头小子,还是粗鄙武夫,查徇私舞弊案,他会个什么?”

适时,贾珝从外面推门而入。

入眼就看见在前方坐着的杨贻,上前打着招呼,“杨大人,我坐那里啊?”

杨贻一看是贾珝来了,又往上看了看太叔期的脸色,转过头笑着应贾珝,“靠门这一边就是你的座位了。”

“这位是右都御史,太叔期太叔大人,贾御史先来问个好吧。”

贾珝点点头,与杨贻一同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在下贾珝,见过太叔大人。”

太叔期不耐烦摆摆手,一不小心把自己最喜欢的瓷盏碰到地上。

一声脆响,茶盏便成了碎渣。

太叔期强忍着心中疼痛,应贾珝道:“行,去,去忙你的事吧。”

贾珝点点头,又随着杨贻退了下来。

杨贻依旧是笑脸,“今日贾御史不去看卷宗了?”

“不去了,作案的手段都差不多。杨大人,能不能与我说说这礼部侍郎邬攸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两人对坐在一旁的茶案上,杨贻为贾珝斟了杯茶,介绍道:“这礼部侍郎邬攸之是景和四年的进士,在先皇一朝就已经被任为主事。以为人严谨,廉明为名,在朝中多有美名。”

“只是前些年,纳了门美妾,风评差了许多。有人作诗嘲笑他说: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倒是颇为有趣。”

“若是如杨大人所说,我这案子可就不好查了。”

杨贻笑着摇摇头,“并非如此,许多案子都是牵扯最大的人,被蒙在鼓里。譬如霍光,他以周公为榜样,只差一步便可青史留名,最终却因妻子大案,落得个全族处斩。这哪是他所愿,实在是令人唏嘘。”

……

混一混,又到了下衙的时间。

走出都察院衙门,贾珝在心中默默总结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

“这杨贻是个好老头,太叔期是个坏老头。”

回到府上,

倪二立即上前迎着,“老爷回来了,一会儿也该有一批小厮轮班回来,定能带些消息。”

贾珝点点头,但实际上没报太大希望,这种广撒网的战术,怎会第一天就能出现成效,那自己的运气也太逆天了些。

来到正堂歇歇脚,不一会儿,倪二便引着一众小厮走到堂上。

“老爷,我将他们引来了,便让他们说说今日的消息。”

贾珝颔首,“说吧,若是有用,我也不会吝惜赏赐。”

先站出来一人,“小的名唤熊大,今日守在在东城里保宁侯府门前。保宁侯府在办宴席,请了许多参加乡试的学子,也请了荣国府的二公子宝玉,但却没去参加。”

贾珝开问道:“他们关系相厚?”

“回老爷话,应是不差的,我拦住一醉酒的学子问过。他们是试前在一家酒楼共同吃过席,还谈论过考试题目的事,那学子还夸赞保宁侯府公子学识高,压题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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