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手帕,贾珝比量了一下,明显大小不合适。
顺着屋中昏暗的烛光,贾珝望见香菱房间中似是挂着一块面巾,情况紧急也不待多想,进房便扯下来系在脸上。
香菱目睹这一切,双眼瞪大,呆了片刻,等反应过来,哪里还来得及拦住早已出门的贾珝。
“爷,这是才洗的……”
贾珝沉声道:“借用一下,明日与你买新的。”
说罢,立即随着秦钟跑了出去。
院中,只剩下香菱一个,脸颊通红,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
两人径直来到宁国府侧小门,直至目前贾珝还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只是想着不愧是女孩子的面巾,遮在脸上闻起来怪香的。
“珝哥,我从宁国府出来前勘察好了,这边小门没人看守着,与荣国府连通,也不常关,我们就从这里溜进去,再出来。”
贾珝皱着眉头,总觉得太唐突了,“就这样一直冲到天香楼,将你姐姐抢出来?”
秦钟点点头,“只能如此了,想必以珝哥的身手,应不是难事,这里进去是内帏也没多少看守。”
“好,先带路往天香楼。”
天香楼是宁国府中最标志的建筑,宁国府中各类宝物,大多陈设在楼阁中。
经过宁国府四代的积攒修缮使其堪比皇家园林。
贾珍最是骄奢淫逸,接管整个宁国府之后,又将楼阁中各类装饰全部鎏金,所见之人无人不感慨宁国府的底蕴之深厚。
素日里,贾珍最喜在富丽堂皇的楼阁中品茶作画,听曲玩物。
趁着夜色,贾珝两个躲避着来往的丫鬟,顺利的摸到天香楼门前。
躲在假山石下,就见一个嬷嬷靠在游廊边的木柱上,似是守着正门。
“珝哥,得将这个嬷嬷引走了才能进去。”
秦钟正要起身,又被贾珝按了下去。
“先不要声张,我自有办法。”
在秦钟的眼前,贾珝背靠游廊外侧,几个纵身到一旁的花坛下,抬起手掌一手刀将嬷嬷击晕,扶着放到一旁的花坛中,随后向秦钟招了招手。
秦钟立即起身,跑上前去,夸赞道:“真是好武艺。”
“行了,快上楼,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小心点。”
……
秦可卿欠身坐在紫檀木长椅上,望着满房明晃晃的鎏金陈设,眸眼间却无多少色彩。
她幼时便生的美貌,在坊市中也是出了名的。
自从过了及笄之年,来秦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都要踏破了门槛。
但他爹爹秦业不过是工部营缮郎,五品官职,在京都中不堪一提,怎能应对得过来各家公侯。
红颜祸水,怕就是形容她的。
最终父亲顶不住压力,让她嫁入宁国府,免得沦为谁家的小妾,无名无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并不怨恨父亲,因为她知道父亲本也是好意。
让她嫁入宁国府,本以为成了府上少奶奶,便能过上富贵享乐,衣食无忧的生活,可哪知道这高门大府的肮脏龌龊。
忽得,门口有了响动,使秦可卿立即回过神,警惕的盯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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