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后,因为升了官,王佐热情的,主动提议道:
“葛兄,王兄,不如我们下值后,一起去秦淮河的晴雪坊,喝一杯怎么样,今天我请客。”
“哈哈,王老弟今日慷慨解囊,在下一定去!”
葛钧年纪比较大,听到去秦淮河,顿时红光满年,整个人都好似年轻了不少!
晴雪坊在整个秦淮河两岸,已经算是中等消费的地方了。
以他们真实的收入水平,别说一个月去几次,恐怕去一次,花费的钱财,就足以让他们心疼的难受。
另一边的王纪,他是洪武初年的老臣,担任的又是给事中这个得罪人的岗位,往日里不知道见过多少世面。
但今天是王佐邀请,今后又在一处任职,跟同僚关系处的不好,多少有些不美,因此,也连连点头道:“此处甚是美妙,同去,同去!”
下值之后,三个人也不停歇,直接就奔着晴雪坊去了。
叫了几个美人调琴,一番吃吃喝喝后,谈话开始步入正题。
年纪最小的王佐心里藏不住事,但他也是个谨慎的人,挥挥手,让陪酒的女子离开包间!
“两位兄长!这次咱们兄弟能升官发财,当真是不容易啊。”
他们三个背后没人提携,在官场上只能靠自己,往日里备受打压。
这次被小皇帝慧眼识英才,正是印证了一句老话:是金子总会发光。
喝了几口美酒,醉意上涌,一时之间,王佐当真是感慨不已。
王佐今年才三十,葛钧今年已经四十有二,至于王纪,都快五十岁了!
王佐少年英才,文采出众,这才进了翰林院,总共才坐了几年的冷板凳啊?
“王兄弟,我比你更惨啊!”
王纪忆苦思甜。
葛钧紧随其后。
整个酒宴,顿时变成了三个人的诉苦大会,没过多久,几个人又开始指点江山,品评朝中诸多六部大臣,藩王,甚至小皇帝。
王佐身体一侧,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示意,接着开口说道:
“陛下当真是少年英主,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不瞒两位。
以前,我也觉得东宫那位,有贤君之姿!
但现在看来。
他给陛下提鞋都不配,陛下爱民如子之心,更甚先皇!”
……
此言一出,葛钧和王纪互相抬头看了一眼,都沉默不语。
见状,王佐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压低声音问道:
“两位兄长,可是觉得陛下治国理政,与隋炀帝有些许相似?”
葛钧道:“陛下这次安排青州灾民的举措,着实不太妥当!”
“这不是把大明百姓,都变成了皇家的佃户了吗?”
王纪也道:“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陛下今天又把皇后召到乾清宫观政了!”
皇后观政!
牝鸡司晨!
这不是要出一个大明武则天吗?!到时候他们这群官员,应该如何自处?
更何况,小皇帝竟然要坤宁宫的皇后,成立一个【江南织造厂】!
这是与民争利!
堂堂天子!
怎么能跟老百姓争夺区区小利呢?
……
王佐也对皇后徐妙锦很是担忧:“徐家本就是与国同休的国公,魏国公徐辉祖在军中大量培植势力,外戚之危,确实就在眼前。”
至于说大将军蓝玉,开国公常升!
明明他们才是真正的外戚。
王佐却知情趣的避过不谈,因为前几天,被关在诏狱的都察院御史裴承祖,不知道走通了谁的门路,竟然在狱中,给小皇帝上了一份奏疏。
奏疏中提及到小皇帝的外祖母蓝氏,惹得小皇帝勃然大怒。
当着内阁成员和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副都指挥使,大太监魏贤的面,直接呵斥对方不知死活,离间天家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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