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杨家的血海深仇终于报了!”
*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
云栖懵懵懂懂地睁开眼,那张魂牵梦绕的俊脸竟然悬在眼前,健硕的臂膀一把将她横抱起。
这一瞬,她心里竟然……很是欢喜。
分离将近一个月,历尽艰险,其中更是经历生离死别,她在心底里,曾经多么想念他。
那个一个个生死瞬间,她又是多么渴望再看他一眼……
如今他近在眼前,也许每个人都应该珍惜当下,追随自己的内心,享受纯粹的生活。
别再想太多,他不是许多女人的丈夫,不是亲手杀死兄弟的秦王,他就是实实在在、简简单单站在眼前的这个人……
你爱着他,他爱着你,这就够了!
云栖挥起拳头,重重地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嗔道:“你这个坏蛋,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我被一个贼和尚变成一条蛇,这辈子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隐忍许久的感情终于爆发,她撒娇似的抱紧他,扑到他的怀里,如同一个在外面受尽委屈的小女孩,肆意的哭,又肆意的笑。
他安慰般将她紧拥着,脚下快步朝着瀑布边而去,手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在哄三岁的孩子。
聆听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云栖渐渐平静下来,幸福地深吸了口气,他的味道,无法形容的奇异味道,立刻钻入鼻翼,钻入四肢百骸,钻进心里。
刹那间,她浑身软绵绵的,如同置身于一片充满他奇异气息的汪洋,不哭,不闹,脸颊上飞起红云,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定定地凝望着他。
他低下头来,迫不及待在她红樱桃般柔软的唇上啄了一口。
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池畔,他转到浅水滩处,将她轻轻放在一片月牙形状的细白沙滩上。
褪下衣袍的他,如同青涩少年,痴痴凝望着身下如玉的女子。
月色清辉洒满大地,细沙银白若雪,却愈发衬出云栖如雪般凝白、如玉般清透的肌肤。
夜风拂皱一池春水,她垂落水中的长发,如同水草般盈盈舞动,漆星般的眸子,脸上却浮出狡黠的笑容:“我若嫁给你,将来你做了皇帝怎么谢我?”
“我做皇帝?”这话从云栖口中吐出,他如闻天籁,心花噼噼剥剥的怒放,父皇终日与妃嫔声色游乐,他想做皇帝,只是为了天下百姓,虽知不能妄言,却抵不住心里好奇,忍不住追问:“我当真能做皇帝?”
“当然,”云栖喊了一声“云飞,给他说说李世民的功绩。”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水晶石手镯里传出:“李世民年号贞观,在位初期,听取群臣意见,虚心纳谏。对内文治天下,厉行节约,劝课农桑,实现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开创‘贞观之治’。”
他乐呵呵听得聚精会神,忽听云栖一声令下,“打住,此乃天机,不可多言。”
水晶石里闪烁的银光立刻消失不见,秦王急得伸出手,拍了拍手镯,依然没反应。
他猜到云栖想要什么,按礼皇后之位自然是秦王妃,他垂下头去,盯着她的眼睛,哑着嗓子问:“你想要什么?”
她究竟想要什么呢?
云栖怔住了,她从未想过要进宫,一想到要跟成百上千个女人一同服侍他,而将来免不了成为那种只会拈酸吃醋的女子。
她绝不愿成为连自己都讨厌的那种人。
似乎跟他在一起,一讨论到未来,就不可避免地陷入黯然神伤的结局。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忽而覆了一层阴霾,他又何尝不知云栖的心结所在呢。
他俯下身子,一口啄住她的唇,喃喃着:“今夜,你我以天地为证,以日月为鉴,死生契阔,与子偕老。”
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一个爱你、而且你爱的人,一起走过余生,这已是莫大的幸福。
云栖深吸了口气,嫣然一笑,“在我们那,男女平等,我想要......唔......我要做男人能做的事。”
“唔,”他已忙于流连,应付似的接口说,“可以,只有我做了皇帝,男人能做的事情,你都可以做,除了当下这件!”
一个是魁伟健拔,一个是媚骨天成。
爱意如同疾风暴雨,身经百战对阵初历人事,自然占尽先机。
......
隐藏在云栖意识中的诺德也在颤抖,她的欢愉令他痛苦,她的恣意承欢令他愤怒,她根本就没有爱过自己,至始至终,她一直爱的都是秦王。
原来,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欧阳云飞,他真正的敌人近在眼前,一直都未曾远离。
从云栖的视野里,他盯着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羡慕、妒嫉、仇恨的火焰在心里熊熊燃烧,转瞬间,几乎将他吞噬。
他费尽心思地揭开秦王的真面目,却依然不能阻止他们相遇,不能阻止他们旧情复燃,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却胜却人间无数。
他本打算来保护她,不料,却不得不亲眼目睹并体验着令他最为痛苦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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