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一小块儿,半个小时就能烘干,在这里稍等上一会儿吧。”

“麻烦了。”尤一颔首致谢,脑子里开始盘算起这半个小时自己应该说些做些什么。

系统突然冒出的任务是与陌生丽人单独相处半个小时,甚至还不准冷场,但是……

刚刚大致观摩了一下这个简约而不简单,低调又奢华的客厅,通过家居、书架上的各式书籍跟一些物品,例如庭院中的双花、晾晒着的运动内衣等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个女人的性格。

简单来说就是独立、自律、时刻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职场女性,是自己没怎么接触过的类型。

“你会下棋吗?”

听过,在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端着茶杯的美知子愣了下,旋即顺着少年的视线低下头去。

茶几的下方,蒙了灰的棋盘一角有些突兀地展露在眼前,不算遥远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是搬家时老家那边寄来的搬迁礼物,一位坚守工匠精神数十年的老人纯手工精心打造的棋盘还有棋子,寓意商场如棋盘,要小心谨慎。

只不过那位老人现在却加入了霓虹催婚协会,恨不得每天都打上八个电话催命。

催婚可不就等于催命嘛,催他孙子的命。

见丽人停顿,眉间微皱陷入追忆,尤一连忙道:“抱歉,我刚刚是不是问了很失礼的问题?”

少年的声音中还夹带了一些十几岁孩子的稚嫩,美知子没由来地觉得很顺耳,至少比起平时接触到的那些男人要顺耳得多。

“没事,要来一盘吗?”

虽是独立女性,但是美知子也对爱情有着不多的幻想追求,那株山茶花就是这份幻想的体现。

山茶花的花语有理想的爱,纯洁无瑕的爱,但是那位老人催的却是骨感现实的婚姻,甚至还总是遥控远在东京工作的自己去见他所挑选的相亲对象。

过年回家,就因为今年又是一个人回去,被那位以往总是尊重自己选择的老人逼着连相了数天的亲见了不下于一手之数的男人,最后搞得自己实在受不了假借公司有事的理由提前跑回来。

当然,美知子不是不能理解,双亲老来得子,四十过半才有了自己,现在平均年龄也快要七十有五,加之去年年初在医院结丹失败,自觉时日无多,所以希望自己早日结婴成就他们盼及一生的元婴大佬,借此来了却此生夙愿!

甚至还常常在凌晨打电话过来,可怜巴巴的说想看见孙子的脸想到睡不着,借此给自己施加无形却重于泰山的心理压力。

倒是也想过,实在不行就从那些俗不可耐的男人中找一个还过得去的,但是……

完全不行。

知识,经历,财富,涵养这些决定了自己的眼界,那些躺平族或者大不如自己的男人根本就难以入眼。

而跟自己经济等情况相差不多的,大多又俗不可耐,而且他们追求的也不是爱情,而是利益,是希望自己作为他们的帮衬,希望得到XX企业高管或者XX名校硕士生的丈夫的称号。

而且这类人大多年龄偏上。

自己的双亲年轻时自由恋爱,几十年来如胶似漆,又因为晚年得女,所以自己从小到大成长生活的环境充满了双亲的爱。

对比之下,自己岂能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因为利益组建成的家庭中?

这就是个无解题。

想着想着,执白子的美知子落棋也越来越浮躁,甚至一度顾头不顾腚对黑子穷追猛打,像是要把怒火全部发泄在棋盘上。

直到少年那声“你输了。”响起,才回过神来,看着只用了十分钟不到就结束的棋局呆呆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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