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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背北朝南,一共有五个院落,分为东西南北中院,很大,在北院后面还有个更大的湖泊。
叶谪住在西边的院。
他的妻子夏云芝住在东院,夏家二小姐,也就是他的小姨子夏阮芷,和她姐姐住在一起,也是东院。
北院住着两女的母亲,素日里深居简出,与青灯古佛为伴,每天晚上叶谪都要去送饭,然后陪其阅览金经半刻钟。
至于南院,则是为了招待客人。
虽说如今的夏家已经门可罗雀,但毕竟是伯爵府邸,平日里一些小家族的小姐过来拜访都是在南院款待。
中院供奉着祖先的牌位,以及平日里家里人的一起吃饭,是庄重与热闹并存的场所。
其实每个院落都有着自己的厨房、使唤杂役仆人、独成体系的生活系统的,以前的时候每次在中院聚餐,五个院落的人齐聚一堂,很是热闹。
只不过由于夏云芝与夏阮芷的爷爷,老忠勤伯爵去世,两人的父亲刚继承爵位不久又被妖类偷袭早亡,留下一母二女,无人接续伯爵,使得夏家的社会地位一落千丈。
再加上近些年来,为了给父亲报仇,夏云芝不断地往除妖大业上砸钱,变卖各种房产地契,又为了保住伯爵的尊严,不愿意抛头露面做生意捞钱,更使得夏家的底蕴越来越被削弱。
时至今日,虽说还挂着个伯爵府的名头,但是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
风光的、有实力的爵爷,早已经搬到都城去了。
天水县这么个小地方,只剩下了两个爵位的世家,一是夏家,一是隔壁的楚家。
而这两家的家主,都是女人,其中衰落原因,基本上都大差不差,没有主事的男人。
不过这对于叶谪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
相反,由于夏家的衰落,要裁彻、发卖一些佣人奴仆,叶谪就从中极力建议把男子全都弄了出去。
时至今日,整个夏府,五个院落,除了他一个小不点之外,没有一个男人。
这点倒是让他颇感欣慰。
与小蝶斗智斗勇的过程一直延续到了东院主屋。
和叶谪的西院二层小楼一样,东院夏云芝住的地方也是两层,红木建筑,只不过现在已经被风雪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套,变成了白色。
刚到门口还没进入屋子里,叶谪就听到了他那个便宜小姨子充满怨气的声音,很是稚嫩,与他有的一拼。
“姐,别等那个呆鹅了,那家伙肯定还在睡懒觉,我们先吃吧……”
“姐,我饿死了,我先吃了……啊,别敲我……我等就是了……”
“怎么还不来啊……”
“啊……”
“死叶谪!臭叶谪!和他养的那只臭鹅一样讨厌,姐~”
与此同时,夏云芝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是你的姐夫,今后不可再胡言。”
声音温和,虽说声调还是那么动人,却无形中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威严,不容置疑的语气,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叶谪绝不相信这是昨晚那个弯腰给他擦口水的女人。
“什么姐夫嘛,那家伙只比我大一个月……”
闻言,站在门边的叶谪笑了一下,而后适时走了进去。
屋内,一张暗红色木桌,坐着两个人。
为首的是他的妻子夏云芝,身穿白色紧身袄,双手放于腿间,青丝之间簪着步摇,静坐不动,正在安静等待,步摇之下的一串白色珠子,也没有任何摆动。
看到叶谪进来,那双黑白分明、宛如秋水的眸子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了一个笑意。
在夏云芝右手边坐着的,则是一个小姑娘,没有叶谪高,穿着红色的棉袄,很厚,裹得像棕熊一般,看到叶谪进来,撇了撇嘴道,“懒虫。”
说罢,便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起长长的筷子,吃起了饭。
叶谪也没有理会这丫头,一个十一岁的姑娘,在前世还在上小学,在他看来,就是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没有必要去争执。
相反,他的眼睛在刚一进门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子下方。
顺着门外的光亮,他看到了夏云芝那棉绒绒的白色高筒靴子,两只靴子并在一起,旁边挂着的两个白色小铃铛垂着,看上去极为可爱。
“咳……”
就在叶谪看的入神,想着用这样的一双靴子喝酒,会有什么感受时,旁边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循着声音转头去看,正是小蝶。
似乎是感冒了,她正在抿嘴轻咳,可是叶谪分明从她那白皙如玉的手间,看到了她嘴角忍不住的弧度,明显是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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