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然呆滞了片刻,随后闭上双眼,也想咬舌自尽。
她受够了勾心斗角的生活,从始至终没有一点快乐与希望。
她想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整日缠着阿玛要糖吃的日子。
既然阿玛已经离世,她也活不下去了。
以后,她更是无根的浮萍,任人欺辱了。
与其被人弄死,倒不如自己寻死,黄泉路上,也好跟阿玛一同作伴。
想到这里,只见她目光凶狠,使劲儿地咬了下舌头,赶紧被余霜阻拦下来。
“宁福晋,你这是干嘛?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你若这样,岂不是对不起宁大人的死了吗?”
宁宛然被阻拦,一屁股堆坐在地上。
“阿玛都已经走了,剩我一人,活着还有什么用?永无天日。”
“难道,你不想为宁大人报仇吗?”余霜声音不大,可宁宛然还是听得清楚。
她呆滞的双眸中又闪出一丝光来:“你说什么?我阿玛究竟是怎么死的?余霜,你好好跟我说说,待我日后定会好好报答你。”
余霜欲言又止,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可她不想让宁宛然就这么死掉,怎么说也是好好的一条性命。
若她真的因她那些话而自尽而亡,她也脱不了干系。
余霜犹豫,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宛然去死,只能悄悄看了看她:“宁福晋,你把耳朵凑过来,我与你悄悄说,你千万不要声张。”
听到这话,宁宛然上前一步,探了探头,有些感慨:“余霜,整个十四府,恐怕能叫我一声‘宁福晋’的,就只有你一人了。”
余霜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即就匆匆离开了,把食盒留在了那里。
宁宛然死死攥着拳头,差点连血管都爆起。
余霜说的对,她不能就这么死了,也不能让阿玛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她一定要讨一个说法,一定要为死去的阿玛报仇。
她打开食盒,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吃到最后的时候,竟在碗中看到一只钥匙。
她立马明白,余霜是来救她的。
见四下无人,她赶紧将钥匙别在腰间,等待夜晚的降临。
夜幕降临,南苑里一片祥和。
清婉带着几个丫头在房间里喝茶,聊着一些心底的小秘密。
院外,胤禵和古朗就在石桌前,小酌一番。
自打上次之后,胤禵就像个粘糕一样,粘在了南苑。
清婉去哪儿,他就要去哪儿。
每晚都要带着古朗在南苑待上许久都不肯离开,除非清婉让人来撵了,他们才万分不舍的离开。
撵了几日,清婉也烦了,干脆就让他们在外面待着吧,反正也不影响他们。
只要是他们困了,也不理会外面,睡就是了。
古朗抻着脖子往里面看,嘴上还嘟囔着问:“十四爷,上次我与红月的婚事可还算数?要是东苑无事,我还真想日日都在南苑守着,起码能经常见到红月。”
胤禵斜了他一眼:“真是没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心中就只装了一个小女子?”
古朗“呵呵”一声,心想:难道你不是比我还过分吗?
十四爷,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谁也别笑话谁了,好么?
“十四爷,那您跟嫡福晋总这么屋里屋外的分着,什么时候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啊?”
胤禵又怼他:“我什么时候说要开枝散叶了?你怎么脑袋里净想这些没用的,我看你该去边关再磨炼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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