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笔挺的西装,大友典予对着镜子做最后登台前的整理,等下今年岛国文学赏的五位评委,都会出席开在西洋礼堂里的颁奖活动,上届文学赏得主近藤周将亲手把保存了一年的大文豪赤川良造(浪漫主义文学大师)捐赠的金笔交由下一任获奖者。

与通俗小说家大友典予不同,年纪和资历都更深的近藤周,注重于神学人文作品的创作,代表作有《海与解药》、《缄默》,尽管信奉儒家与侠义思想的大友典予不太赞同近藤周的理念,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作品带有一种深沉的令人感动的力量。

“听说夏目友人那家伙一直没有露出真面目,也不知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旁边响起声音,大友典予侧目而视,是同为作家的江户川拓也,本格派推理名家。

“你不是推理小说家吗?还是最硬核的本格派,推理一下他的身份吧。”

大友典予半开玩笑的说着,江户川拓也只是笑笑,不做回答。

等到两人出去在礼堂的第一排坐下时,当看到戴上白狐面具的渡边枫和发行商德岛社长出现后,大友典予自己倒是产生了疑惑。

身高、体型、走路的姿态,都太像渡边枫那小子了吧?

大友典予摸了摸下巴,越想越是怀疑。

待渡边枫经过他身侧的时候,他试着喊了一声,“渡边君,这里这里。”

那道戴着白狐面具的身影却是不为所动,仿佛叫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徒自走上领奖台,年过七十垂垂老矣的近藤周,双手将装裱在透明玻璃盒里的金笔,亲手交接给化名为夏目友人的渡边枫。

“讲几句吧,向业界的同行们,发出你的声音。”

老前辈近藤周拍了下渡边枫的肩头,提醒他下一步的流程,按照惯例,获奖者都要或多或少的发言一会的。

“好的,谢谢您。”

渡边枫将金笔握在手心,放眼望去,不大的西洋礼堂里,除了最边缘有几家大报社的记者,坐着的都是各类小说家和文艺界的人士,他们中随便站出一位,在岛国社会上都能引发不小的反响。

最前排的大友典予老师是本届的评委,刚才他差点上了大友老师的当,要不是提前注意到大友老师的存在,冷不丁地叫自己的名字,多半会停下来回头望。

“《雪国》这部作品,是在下从北海道乘坐火车返回东京时,遇见一位美丽的少女,心有所感写下的。”

“由于是第一部作品,文笔什么的还很生涩,现在回过头看,要是重新写一遍的话,文字会更细腻。”

“但是,那时候落笔的情感,却再也找不回了,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让它以最原始的姿态存在下去吧。”

停顿了一下,渡边枫脸上的白狐面具有点错位,他伸手打算调整一下。

“啪!”

绷紧的橡皮筋,应声而断,从浅仓真央剪开的缺口处,一幅虚假的面具飘然而落。

座位最前排的大友典予张开嘴角,如果他是华国人的话,多半此刻会来上一句卧槽。

“啊咧?!面具掉了吗?”

渡边枫接住了掉落的面具,不过这时候也没有再戴上它的意义了,他回想起早上浅仓真央的小动作,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一定是她有意为之。

台上的他,为了领奖特意穿了一套修身的黑色休闲装,穿鞋后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在一众作家里鹤立鸡群般显眼,其颜如玉,如隐世的翩翩公子,角落里的报社记者疯狂地按下快门,将一手握着金笔,一手抓住面具的渡边枫,用相机记录下来。

“这不是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半泽直树》男主吗?居然还是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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