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
姚颖收到来自大炎的一封家书。
自从上次姚琛来到大漠之后,姚颖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也不知道姚琛怎么和拓跋余谈的条件。
几个月前。
姚琛跟着大炎的车队,来到了乌托的地界。
带着大炎上好的丝绸,茶叶,瓷器......
拓跋余看着这个来自大炎的商人,眼里冒着精光。
“大汗,我此次前来带着上好的大炎商品,来献给大汗,望大汗满意,这只是我进献给大汗的一小部分,如果大汗愿意和我合作,我愿意为大汗献上更多的。”
姚琛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挡在自己胸前,微微扇动,看着面前摆开的大炎带来的丝绸。
拓跋余看着地上的丝绸,愣了愣,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大炎的女人都喜欢丝绸吗?”拓跋余拿起轻飘飘的丝绸,若有所思道。
姚琛在大炎的时候就听说拓跋余要娶的是一个大炎女人,心里不由得大吃一惊。
在大漠境内,姚琛坐在车队上,一旁的当地人说,“大汗居然要娶大炎的女将?”
姚琛眯着眼看着拓跋余摩挲着丝绸的样子。
“当然,丝绸质地轻薄,在大漠炎热的夏季是最好的裁衣材料。”
姚琛又试探说道,“做嫁衣最好不过了。”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拓跋余的反应。
果然自己没有猜错,下一秒,拓跋余就将视线转移到姚琛身上,眼神里充满着兴趣。
“噢?说来听听?”拓跋余坐在高台之上,膝边搭着一条丝绸,眼神望着姚琛。
姚琛凭着记忆画出了几套大炎的喜服图样。
“这次应该不会被剪掉了。”拓跋余喃喃道。
姚琛心中疑惑:难道这大汗的新娘是个烈女子?
虽然听说了不少关于穆萍儿的事迹,不过姚琛想在这种情况下,谁能忍住不松口呢?况且看着拓跋余居然觉得他似乎喜欢穆萍儿的。
“这上面有着新郎的喜服,大汗可以尽情挑选,相信不会有大炎的姑娘可以拒绝大炎的婚袍。”姚琛说着,看着拓跋余满意的样子。
拓跋余自小熟读兵书,对于大炎的各类人皆有所研究:
大炎的商人最会投其所好,也最阴险狡诈。
最好的商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看着姚琛画好的图纸。
拓跋余散落的辫子搭在耳朵上,后面有一缕散落似乎有些随意。
半开的领口上露出一道抓痕,看到姚琛露出震惊又了然的表情之后,虚张声势的将自己扯开的领子拢了拢。
用眼神假意警告姚琛之后,姚琛收回探索的眼神之后,轻轻的咳嗽了一下。
粗厉的眉毛下微眯的眼睛里藏着危险道。
“无商不奸,说吧,精明的商人,你想要什么?”拓跋余说着,看了姚琛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姚琛看着拓跋余,丝毫不掩饰,“和大汗做生意就是爽快。”
姚琛脸上假意的笑容消失,“姚颖是我弟弟。”
拓跋余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要不是姚琛早就打听过姚颖的行踪,这时候怕是会怀疑姚颖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就是大汗七八个月之前在大漠挟持护送大炎流放人员所带回来的大炎人。”
姚琛尽量说的平静,好像姚颖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你想将他带回去可不行。”拓跋余说着。
姚琛此行前往大漠,本就是不合大炎的朝廷立法,要是将姚颖带回去,怕是会判个通敌之罪。
“那是自然,我只是想让大汗给姚颖行个方便,让他不用受到大漠人的敌对。”姚琛的话说得十分不客气,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那你想要如何?”
拓跋余看着眼前的商人,用探究的目光。
“大汗给他一个差事儿,让他在大漠活下去。”姚琛说着,他曾经想过不顾一切将姚颖带回去,但这样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虽然姚琛一直不喜欢父亲,但也不想让流放甚至失去性命。
“答应你。”拓跋余上下打量着姚琛。
“你和你的弟弟甚是不同。”
拓跋余冷不丁冒出一句。
姚琛心里一震,的确,自己和姚颖好像两个家庭出来的孩子。
父亲不喜欢姚颖,但也不喜欢自己。
不喜欢姚颖是因为姚颖长得过于像他的生母了,看到姚颖,就会想到那个死去的女子
父亲不喜欢姚颖。
父亲也不喜欢自己,也是由于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害死了姚颖的母亲。
父亲整日混迹在外面,不想见到这兄弟两个。
但在姚颖母亲去世之前,父亲十分疼爱姚颖。
姚琛的母亲在父亲娶了姚颖的母亲之后,姚琛的母亲便开始疑神疑鬼,最后在姚颖母亲死的那天,被父亲赶出家门之后,彻底失去了神智,常常连自己都认错。
但那日姚颖说大都城外有大蟒出没,“哥哥,蛇胆是不是可以治疗大娘的病啊?”
当时姚琛嘲笑姚颖傻,但自己骗不过自己,当时的姚琛心里明显一震。
“确实不一样,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姚琛说着,自己机关算尽,幸好姚颖和自己一点也不像,如果姚颖像自己一样,怕是会讨厌他的。
“你像狐狸。”拓跋余看着姚琛。
心想:这中原人可真有意思,兄弟不相争。
拓跋余脱口而出,有些嘲讽的意味,“你弟弟像老鼠,胆小如鼠。”
拓跋余看着姚琛吃瘪的样子,心情不由舒畅起来。
姚琛心里苦笑:难道要像你一样弑父?
“我还想和大汗做笔大交易。”姚琛说着,将姚颖放在大漠,不过是权宜之计,将姚颖一步步带回大都。
......
“我要见我弟弟。”姚琛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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