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漂亮的眸子也因愉悦微微弯着,他缓缓道:“想答应就答应,不想答应便算了,我不会强迫你。”

暮瑜兮一惊,惊于他竟然能看透她的想法!

白衣男子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于是微微俯身,使得他可以平视暮瑜兮。

“你的所有想法都写在你的脸上,不想发现都难。”

暮瑜兮闻此,定定望着他,在确定他一分恶意都没有后,她坚定道:“我答应。”

“好。”白衣男子笑着,白皙的大掌伸出,他温和道:“我带你走。”

没有一丝犹豫,她轻轻地将她的小手放在他掌上。

她的手很小,还沾满了血污,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两个不同的人,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交汇了。

……三年后……

这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暮瑜兮出落的越发精致了,就是这身高…有点急人。

其实她也不算太低,但跟她师傅一比,似乎又有点低过头了。

“三年啊…”暮瑜兮身着白衣,吊儿郎当的坐在树上,却给人一种特殊的美观,与其说吊儿郎当,不如说洒脱。

她微阖眸,抵住刺眼的阳光,腰间挂着一把玉笛,那玉笛仔细看会发现它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并非凡品。

“小徒儿。”白衣男子唤了一声。

暮瑜兮一听脑中警铃大作,下意识侧身躲开,落到地上,果不其然一片叶子从她耳边直划过,带起了一阵劲风。

她愤愤看了眼白衣男子,无奈道:“云渡秋,咱什么时候能换个打招呼方式?每次这样还挺…惊喜的。”

云渡秋淡笑着拿着扇子敲了下她光滑的额头,道:“叫师父。”

暮瑜兮撇了撇嘴,“你什么时候改,我什么时候叫。”

与以往不同的是,云渡秋这次没有对她进行一番思想理论教育。他冰蓝色的眸子望着她,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该下山了。”他道。

暮瑜兮一愣,是了,三年了,她该下山了。

她扯了扯嘴角,实在没想到,三年时间,匆匆而过。

云渡秋眸色不着声色暗了暗,他丢给暮瑜兮一把轻薄的剑和一些货币,转过身对她说:“你下山吧,此后修剑,笛子少用。”

声音还是那般冷淡,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说完,他便走了,没有丝毫留恋。

暮瑜兮看不清他的脸,她轻吐出一口浊气,用轻松的语气对云渡秋说:“好,那我便下山了。”

她站在那儿,话落,却未动。

站了许久,她双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铿锵:“多谢师父。徒儿这便下山。”

单膝为敬,双膝为尊。

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她如此尊敬之人,也同样是她永远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她强忍下眼中的涩意,带着笑往山下走。她知道,他正在看着她,她可不能在他面前哭,丢了面子。

云渡秋在暗处看着她的背影,冰蓝色的眸子终究是有了些触动。不是不想出,而是不敢出,他害怕这一出,就舍不得了。

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在这里。

他们两人的命运本就相似,命运多舛,一念生,一念死。他无法看清自己的命运,更是只有微乎其微的机会活下来,他不能自私,把她带入自己的劫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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