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儿西洋教士的事,顾绛又不说话了,遇到这种闷葫芦,李晓君有些郁闷,趁机转移话题道,“顾先生,不知你能否把曲子写出来,我们两相对比一下,看看是哪里不同,然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精明的顾绛难得糊涂一回,忙点头,道,“是了,姑娘说的是。”

顾绛真是妥妥的学霸啊,中国传统的曲谱比五线谱可麻烦多了,但他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写了出来。

见李晓君早就写完了,奇道,“姑娘好快的笔法!”

李晓君笑了笑,心说你现在还不知道五线谱的威力,等你明白了就知道刚才做的那些都是无用功了。

二人当场研究起了中外两个版本的《出水莲,顾绛一边解说一边演示,遇到和李晓君弹的不同的地方就一起商议,当然李晓君也会演示一下,最后确定了一个双方都认为是正确的版本。

就这点儿活两人足足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李晓君脑震荡刚好,现在又开始疼了,顾绛见状,很体贴地站起身,道,“大娘子且稍坐,待某弹这一曲为你解闷。”

李晓君福了一福,安安静静地坐好,“好,多谢公子了。”

她也很想见识一下古人的音乐水平。

顾绛正襟危坐,双目似睁似闭养了一会儿神,才伸出双手缓缓地拨动琴弦,虽然是同样的曲子,从他手中弹出来却多了一分阳刚之气,自己弹出来的《出水莲就像清晨带着露珠的莲花,风吹易折,而他弹出来的出水莲却像正午时分勇斗骄阳的莲花,美丽中带着一丝傲气。

他的琴技很好,琴声中带着强烈的阳刚奋发之气,就像清晨的潮水冲击着人的心灵,在连续不断地打击下,李晓君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一曲终了,李晓君伸了伸脖子,揶揄道,“顾先生先前说只是略通音律,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奴家看你这水平足可以称得上是大师了。”

顾绛难得哈哈大笑,摆手道,“娘子谬赞了,顾某这点儿道行何敢拿出来炫耀。反倒是姑娘你,竟能用西洋乐谱改进古今名曲,此境界我恐一生都达不到。”

李晓君心道哎呀你才是谬赞了,我只不过比你多活了四百年而已。

“嗯……不能沦陷!”

看着他那张阳刚而英俊的脸,李晓君暗地里告诫自己,“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很帅,也很有才,但谁知道他有没有老婆呢?”

他至少三十岁了,这个年代的人结婚都很早,他不可能单身啊。

不过,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顾绛见她没说话,又赞美道,“这曲子经你之手,变得更加优美动人,弹起来也更轻松了。”

二人你谦让来,我谦让去,搞得气氛越来越尴尬。

李晓君又坐回琴架前,道,“奴家还有一支曲子,弹出来请先生指点一二。”

顾绛的脸色浮现几丝笑容,道,“大娘子琴技高超,顾某可不敢指教,品评一二倒是可以。”

李晓君淡淡地笑了笑,伸出玉指拨了拨琴弦,弹了一首《笑傲江湖,弹了一遍又拿出一管洞箫呜呜呜地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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