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应该不会吧？！
岑青禾忍不住问道：“你平常...平常去方便用哪只手？”
“啊？？？”
周沐有些疑惑，但还是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正是被咬的那只手，大拇指和食指做捻东西状：“喏，不是那一只，而是这两根。”
那就好！
岑青禾不由松了一口气，自己刚刚咬的是手掌根部的肌肉部分，应该没啥问题。
“唉，只不过吧，有时候需要甩...啊啊啊！”
周沐刚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正想再恶心恶心她，可话还没说完，阵地就失守了。
可恶！
“岑青禾，我非常严肃地警告你，以后不要再碰我的腰子了！”
“哦，下次一定。”
“......”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沉默着不讲话，等快到学校门口时，周沐识趣地放慢脚步，落下她几个身位。
这是两人高中以来养成的默契，或者说是岑青禾单方面的要求，他都还记得。
因为同学们总会说“诶呀小夫妻又一起上学啦”之类的很容易让她破防的话，而她向来不会与同学发脾气，最后受苦受难的能有谁？
周沐咯。
偶尔她心情好的时候，会稍稍放慢脚步，等一路赏景、跟同学聊天打屁的他跟上，这些小细节他也是后来才发现的。
但显然，今天的情况不在“偶尔”之内。
可周沐万万想不到，岑青禾这一次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他没有跟上来。
也不可能想得到，这个岑青禾是那个自信、大气、独立、乐观、豁达的她，来自2016。
……
到了教室，正好六点二十，离早读还有十分钟，不过同学们大多已经开动了，也有些正趴在桌子上补觉。
周沐一点都不觉得他们不务正业或是不够努力什么的，哪怕是从前那个对“呆头鹅”抱有极大偏见的那个他。
因为但凡是个人，37度的嘴里就说不出这么冰凉的话。
高三生晚上十点多下晚自习，回寝室排队洗簌、再放个大招，怎么着都到十一点了，哪怕能立即睡着，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因为住校生的话早上还有个集体跑操的活动，走读生的话则是需要赶路到学校，大家中间的睡眠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六小时出头。
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再考虑到回寝室跟同学们聊聊天、晚上加个餐、失眠等因素，真正的睡眠时间也就五个多小时。
有时候周沐也在想，这么苦的日子，当初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倒不是矫情抱怨吃不得苦，而是这种单调、乏味，近一千天的重复...确实很难让人看到希望。
就好像把你关在昏暗的水牢里，水没过胸膛，你刚想坐着歇息一下，却发现休息的后果是死亡，于是就硬撑着站起来，直到撑不住。
撑不住的，高考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三年也就失败了，甚至在外人看来，你的整个人生都是失败的...
“呼~”
这么想着，周沐突然觉得有些压抑，清了清脑子，从书立中拿出生物总复习资料，准备开始刷书。
虽然他也困，但还能克制，而且深谙“想得多不如做得多”这个道理，无节制的思考只会造成精神内耗，只会让人更加焦虑而无益处。
“哥前世假假算是个学霸，不对，是学神，但从来不知道为一件事拼尽全力是个什么感觉。”
“这辈子怎么着都得试一试！”
“嗯，就是这样，争取考过岑青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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