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苇亭现只有桓真亭长、卢五求盗、石粟鼓吏三个亭吏。
桓真见王二郎回来,说道:“二郎君坐这暖和,我过去。”
“不、不劳烦……”
桓真不待对方说完就出来了。
卢五、石粟都在割草,要将草根全拔土而出;铁风、铁雷则在紧邻亭外的空地上楔木,搭建好后,今夜就将亭鼓架起来。
如今亭子四周只缺一间屋了,待建全四角后,就可以圈定开荒的范围。苇亭之界内,允许有二十户户籍,这二十户百姓在此开荒,可免五年田租。但这些百姓只能从浔屻乡的难民里选,桓真唯一能从中谋的利,就是在挑选人的时候,选两家老实能干的,让王家雇为佃农。
真是太冷了。桓真走到岔道口,身上的暖和气已经被吹没。
“了了了……咯了了了……”王葛冻的脸都没知觉了,控制不住的打抖,远远的看到个人杵在那,只看一眼就垂着头,心生警觉。
那人不是二叔,比二叔矮。站道中间干嘛?
她身上还有二百余钱哩,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埋起来?
桓真一笑,真巧,二郎君冻那么久都没等到王葛,他一出来就等到了。
可突然,王葛窜旁边苇丛里了。
桓真不自在的背过身,寻思她没看到他吗?应该没看到,不然也不会去……那啥。
桓真正考虑一会回去就让铁风他们先搭个茅房时,王葛重新回到道上。
她垂着头,贴着草丛边走,稍抬一下眼皮,桓真也朝她过来了。
“桓郎君?”王葛刚才都吓出一背的冷汗了,欢喜的唤他。
“把筐给我吧,你二叔就在前头。”
“稍等一下。”王葛掉头往回跑,去扒出她埋的钱袋。
桓真跟着她,险些气个仰倒。原来刚才不是没瞧见他,是把他当匪盗了。
王葛打掉布袋上的土,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解释:“我刚才没看清,以为劫道的。”
桓真瞧着她满脸的紫红,故作嫌弃的“唔”一声。也幸亏冻的丑,真有劫道的确实只想劫财。
王二郎还是不放心的出来了,王葛一见二叔,眼眶顿时红了。她自知灵魂是个成人,所以任何时候都告诫自己要坚强。但此时此刻,她终归在这十一年里,变成了真正的王葛。
“二叔!”她跑过来,眼中涌着泪,咧着嘴,哽咽的变了声:“二收……我回辣了。”
“回来、回辣好……”王二郎抹把泪,声音更变调:“你大雾捂、你阿雾、骨头,我闻都知道你肯凳回来……”
“噗!”铁雷喷笑。
籀zhòu文:指大篆。因录于字书《史籀篇而得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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