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天子的无私,不可能做这种自降身价的事情,他若想抓权,就不会让窦名望成为他的亲军统领,这几乎是把脖子亮出来交给晋王。

既然信任晋王,天子又何必搞这么一出。

高启隆见众将都嘀嘀咕咕,很是不满:“此乃御前会议,天子在侧,王爷也是让咱们商议,不是领命。何须嘀嘀咕咕。”

李定国听后没什么表情,心中却稍微松了口,其他大将见状也有些尴尬,也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于是王国玺出声道:“可是清军如果退去,必然早有准备,我军追击怕也讨不到好,最麻烦的是若是被清军安全撤退,盘踞贵州,咱们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马宝见状大咧咧的吼道:“怕个鸟,鞑子能以辽东攻占中原,咱们如何不能凭借云南一统中华?”

王国玺与马宝素来不合,此时毫不相让:“此一时彼一时,明朝那个鸟样,烂到根子上了,因而才被鞑子捡了······”

咳咳!

李定国及时的干咳了两声,阻止了王国玺的话。

王国玺立马意思到了自己的不妥,半跪请罪道:“陛下,末将嘴笨,不会说话,不是那个意思。”

朱肆虽然不以为意,但总算知道了为何雷跃龙与这些人不对付了。他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以后朕以后会努力让武靖候有归属感的。”

这句话愣是让王国玺僵了半天,最后口中只轻飘飘说了句:“陛下仁德!”

但是熟悉王国玺的人都知道,他此时内心是如何的激荡。

金维新偷偷深望了朱肆一样,心中那句收买人心的评价却是怎么也崩不出。

马宝有些受不了天子有新欢,冷哼了一声,打断这微小的震荡。

“明朝咱们不说了,但是陛下才干百倍胜于老奴,十倍胜于皇太极,算下来也大差不差。”

朱肆摆手,这种话题,你既不能自谦,说自己不如胡酋,也不能自满,助长这种狂傲的情绪。

“宝儿,马屁少拍些!”

马宝得了一句宝儿,心情顿时有些舒畅,也不多嘴了。

“张统领、广昌侯,金少府,你们几位的意见呢?”朱肆依次点名了张先璧,高文贵,以及金维新。

张先璧与高文贵自然是同意李定国的计划。

金维新缓了缓则说道:“此战的关键其实不在晋王,而在于陛下!”

朱肆微微皱眉:“我?你说下去。”

金维新清了清嗓子:“晋王能行此计划,最大的依仗便是陛下的新军能够独当一面,至少能够坚守坞堡,力保昆明不失,晋王这才敢从容解围曲靖。”

朱肆想了想,在这种事情上他不敢夸下海口,老师说道:“朕心中也没底,五日后全军比武,让晋王检验一番。”

正式开始练兵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李定国也是有心要检验新军,所以这次才授意金维新点出此题。

“不求新军有什么战斗力,但能做到令行禁止便可,那时臣留下五千老兵,五千新兵,再加上陛下手中一万,守卫昆明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再则昆明离曲靖不过三五日路程,万一事情有变,回援也不算难事。”

李定国一口气将自己想法吐出。

窦名望此时突然插了一句:“若是比武,新军练的不甚理想,咱们就老老实实的坚守昆明!还有必须是鞑子粮草将尽之时,才能去曲靖!”

李定国丝毫不在意窦名望的插嘴,点头称是:“自是如此!”

朱肆心中琢磨了一番,也觉得此计没有太大问题,唯一奇怪的是窦名望的反应。

“朕信任晋王,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但是一切都得等到五日后的演武才做决定。既然如此,那咱们五日后再议!”

说罢,众将散去。

朱肆特意留下窦名望询问。

“这些日子,朕也在军营,若是令行禁止,朕还是自信咱们这支新军可以的,名望为何要卖弄关子?”

窦名望满脸络腮胡,生的是十分的魁梧,声如洪钟。

“自然想让陛下立威!”

朱肆听后哑然失笑,拍了拍窦名望的肩膀:“大家俱为一体,无需这等手段,就算有不服朕的,能听晋王节制也不算什么事。还有朕听说这些日子你都没和晋王走动了,你不必做的如此刻意,到底是跟随了多年的老帅,这样做反而令人生疑!”

窦名望听后大骇,以为是朱肆要敲打自己,急忙下跪请罪。

“陛下如此圣明,末将实在不该卖弄。只是想着朝堂需要平衡,臣子若是和和气气的一团,反而不美!”

朱肆听后突然严肃起来:“这些话应该不是你琢磨出来的,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以权谋之术搬弄是非,朱肆最为厌恶,自然想揪出这等小人。

窦名望见朱肆生气连忙摇头,否认道:“这些确是末将一个人瞎琢磨出来的,无人指使,末将犯了大忌,请陛下责罚。”

朱肆见窦名望不说实话,微微叹息道:“你为朕的亲军大将,朕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你,可以说比亲人还要亲。名望你切莫做出让朕失望的事情,老实告诉朕,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你的!”

窦名望听后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立马否认,绝不承认有人指使。

朱肆见状一声叹息:“也罢!朕德薄,用不起你这把霜刀,所谓忠义不两全,你既然选择了义,不认我这个天子,我也没办法。”

窦名望听后立刻委屈的大哭:“陛下,万万不可!”

朱肆继续道:“朕若是将你重新归于晋王麾下,于你,于晋王都不是好事。正好晋王要去曲靖,朕寻个理由,让你重归晋王节制。不求你日后忠于朕,但求你忠于大明!”

听到这里,窦名望这次知道朱肆已经下定决心:“陛下,末将一时糊涂,还请您息怒,末将可以说出是何人,但是在此之前还请陛下答应末将一个请求。”

朱肆也不表态,只是模拟两可说了声:“讲!”

“末将此战不要任何奖赏,唯求陛下不要惩罚此人,他也是出于一片忠心。”

朱肆依旧不给承诺:“何人?”

窦名望咬牙道:“金维新,金少府!”

听到这个名字,朱肆反而平静了下来:“原来是他!”

而后朱肆恶狠狠的说道:“此人我必杀!”

窦名望神色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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