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先前她淋的雨比陆锦州和小团子都多,他们着了凉,她倒是好好的,一点事没有。

话虽如此,沈云熙还是褪下身上的绢裙,“早膳既摆在清茗院,无忧可来了?”

“玉香正带着小殿下往这儿来。”回雪应了一声。

眼看着沈云熙都问到这儿了,还不问下面一句,回雪便给玉桑使了个眼色。

玉桑会了意,一边同沈云熙系大红色的金纹系带,一边不经意般问了一嘴:“王爷呢?”

“王爷一大早便出去了,也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沈云熙知道她们二人话中有话,这样一来一回听了半晌,到底什么也没说,看得玉桑都有些着急:“王妃难道不担心王爷的安危么?”

“他身边不是有流风吗?流风武艺高强,自然能护好主子。”

沈云熙在妆奁前坐下,执起木篦不紧不慢地挽起乌黑青丝。

“话虽如此,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回雪也跟着一同去吧,多个人也是好的。”

“王爷吩咐属下护在您左右。”

沈云熙沉默着,除了陪小团子用早膳时说了几句话,饭后直至出府一路上都缄口不言。

玉桑同回雪不大能捉摸清她的脾气,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尽心跟在她身后。

沈父见自家女儿一大早过来,神情就有些蔫蔫的,心中放心不下,甚至还给她把了一脉。

知道自己有些过于反常了,沈云熙勉强让自己收了思绪,开口安慰沈父:“没事的爹,我就是昨夜睡得不大安稳。”

“脉象上来看倒是没什么毛病,只是你这两日是不是思虑过度了?”

“没有吧。”沈云熙有些迟疑地收回手。

她是不敢让她爹继续把下去了,中医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搞不好连她几点睡,有没有熬夜都把出来了。

“你这孩子我还不清楚。”

沈父收起垫着手的软枕,“可是同淮南王起了争执?”

“并未。”

“那就是他有事瞒着你。”

……爹,你是大夫,不是算命的啊。

沈云熙颇为头疼,总觉得她爹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

“夫妻之道,不在于你知道多少,而是他愿意告知你多少,此事并非一蹴而就,更何况你二人如今局面并非建立在长久情谊之上,总得慢慢来。”

说完,沈父抬头看了眼天色,“雨后新笋便冒头了,本草求原中记载,竹笋同肉多煮,益阴血,痘疹血热盛不起者,笋尖煮汤及入药俱佳。”

沈云熙闻言,也下意识朝着外头看了一眼,“雨势瞧着是要停了,听父亲的意思,要去山上挖笋不成?”

“不错,新鲜且嫩,入药不说,挖回来做给你尝尝鲜也好。”

“那我陪父亲去,总归今日有雨,医馆没什么人光顾,让沁滢和二虎看着便是。

况且山间滑得很,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也好,也跟着一同散散心。”

沈父乐呵呵地摸着胡子,不知从哪儿提溜出两把小锹和竹篓,两人便打着油纸伞,就着最近的路往山上走。

接过才走到一半,沈父就起了挖兰花的心思,毕竟山上野生的兰花自然生长,极有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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