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跟你一样,万人敌吗?

不过他确实因为聂羌的不走不逃,有几分动容。

<div class="contentadv"> 难怪以合肥小城,都能硬撼普六茹部十万兵马,甚至还能有八百人,跟着他一起冲阵。

这种不抛弃不放弃,确实让人有跟随之意。

八百打十万,最难的其实不在于打,而在于如何聚集八百人。

毕竟任谁看来,这是死局,没人会一起送死。

种轩袭五万人的大营,还有张定国这种叛将,张议平的生死大仇,也只能召集五十人。

汉帝当年只是冲乞颜构的一万骑卒,依然只有八百御前侍卫。

蒲前光见此,也不啰嗦,取了马刀,打马上前,道:

“聂将军,我们一起率部杀出去。”

聂羌迎上蒲前光的目光,道:

“我已让外围的将士们撤走,能走一个是一个,归义军雪夜袭营,人数不多,仅在四千上下。”

“后面杀来的伏兵,据我观察,是在雪坑之中提前埋伏了数日,能撑住的多半是精锐,数量也不多。”

“只要稳住一阵,撤走不难。”

聂羌无愧于名将之名,观察局势之后,一眼就分析出了情况。

“好!”

蒲前光大喝一声,心里也有了数,看来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仍然有机会。

于是乎他将头盔摔落在地,竭尽全力大吼一声,道:

“死则死矣,有何惧哉!又岂能抛下将士们逃命!!”

“三军将士,我来断后!!!”

身处于中军的东胡将士们,虽然在慌乱之中,已经难以克制自己的本能。

但看到聂羌从外围杀回来的一瞬间,看着蒲前光摔落头盔,誓死断后的一瞬间。

颇有种鼻头发酸的感觉。

纷纷不再言语,紧紧握住了手中兵刃。

而那个先前问向蒲前光的亲卫,也是恍惚了片刻。

也是把头盔一扔,露出凌乱的辫发,举目四顾。

四周的火势似乎小了些,冷静下来判断局势后,那些喊杀声阵阵的敌军,似乎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多。

更何况,蒲前光已经摔下头盔,表明了誓死断后的决心。

他目光当即更加坚定起来:

“这世上,岂有让将军为小卒断后的道理!”

“大丈夫就是刀架脖子上,也不得皱眉一二,今夜势必护送将军平安离去!!”

蒲前永固那夷狄应和的指针方针,还是挺好使的。

一个东胡人,竟然也能说出这种话。

要放在大几十年前,这位爷肯定想着,怎么把蒲前光的尸身带回去,继承其妻女家财。

那可是刚要出嫁的女儿啊!

“誓与将军共生死!”

“誓与将军共生死!”

“誓与将军共生死!”

周遭的东胡将士们,纷纷举起手中兵刃,脸红脖子粗的呐喊着。

这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透着决绝。

蒲前光心中暗自感慨,聂羌当真不凡,只是这么率军杀出杀入,竟是隐隐稳住了士气。

不说全部可用,至少这中军附近的将士们,已然不会轻易溃败而走。

“誓与将军共生死!”

东胡将士们还在呼喝着,气势一涨再涨。

然而忽然蹦出一支兵马,从斜后方杀了出来。

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号角声,划破了凝滞的氛围。

紧接着,就是震天的喊杀声。

土里土气的,不太像是汉军,倒像是东胡人一样,还带着几分放荡不羁。

“援、援军?”

东胡将士们还不太明白,难道是邻近郡县的守将,看到了火光,发现不妙,所以率兵来支援了?

若是如此,当真不错。

归义军有伏兵,他们就有援军。

再加上万人敌聂羌,以及敢于为小卒断后的蒲前光,这一仗是稳了。

但蒲前光却第一时间就看出,这支从斜后方杀出的兵马,显然不是自己人。

这个位置,是山林方向。

手上提着鹿角矛,身穿灰色衣甲,出现的没有丝毫预兆,就像是山林之中的潜行者。

当头一员年轻小将,面上画着黑漆漆的油彩,逢人一笑,跟敬道荣一样阳光开朗,但大笑的同时,却会露出那极为渗人的凿牙漆齿。

已经有不少东胡人,见着狄邯的青铜面具而胆寒。

巴尼汉也不甘示弱,想要将自己当初的梦想,付之于行动。

于是乎,逢人便笑,对敌人也是如此。

希望有朝一日,所有敌人看见凿牙漆齿而胆寒,希望所有自己人,以凿牙漆齿为荣!引领纹面凿牙新时尚!

“南越.”

聂羌见此,心中咯噔一下,也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

巴尼汉没有让东胡人失望,早前不是都传着他来了吗,他是真来了。

伏兵一出再出,当真叫人猝不及防,苦不堪言。

巴尼汉防寒耐热,不管这雪怎么下,这火怎么烧,都只会让他更兴奋。

他所部的兵马,自山林中而出,如同从天而降。

和营中所有归义军将士们一同,杀向东胡中军。

而这股生力军的出现,瞬间打破了东胡人刚刚提起的士气,让原本呼喝着共生死的东胡将士们,瞬间陷入了混乱。

蒲前光苦不堪言。

为什么次次都是这样?

好不容易重整旗鼓,马上就是一路伏兵杀出来教训他一顿,仿佛就是在说你高兴的太早了!

颇有种被玩弄的感觉。

巴尼汉带着兵马越战越勇,一应归义军将士们,看着连绵不绝的援兵,士气更是节节攀升,仿佛都不会累的。

而东胡人则是节节败退。

大营之中,火势越来越小,但东胡将士们的惨叫声和哭喊声,则越来越大。

聂羌杀了片刻,着实没什么办法,还得提防汉帝的棋盘,如此乱局,当真让他这个万人敌,也不得不连连吃瘪。

蒲前光找着聂羌,两人对视一眼。

“往哪儿跑?”

“往后.”

他们也不想着断后或是重整旗鼓了,比伏兵更坏的情况,就是有两路伏兵。

能带着部分兵马,全身而退就算成功。

如果聂羌早就知道巴尼汉所部的兵马,也能恰巧赶上的话,他甚至都不会回身杀回来。

“来将休走!!!吃某一枪!!!”

却见得,火光映出了一个白马银枪的小将,不知怎么就冲着他们后方杀了过来。

赫然是那凶名在外的赵宁。

一个人便宛如一支大军,前后冲杀,让人头皮发麻。

倒不是说无人能挡,你一个人再怎么勇武,我拿人命堵着,也能阻拦你一二。

那汉帝和种轩,就是这么被堵在了前面。

可这个赵宁.

压根没人跟得上他的走位,不断拉扯,上一刻在北面,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南面。

神出鬼没的,谁知道怎么打他?

蒲前光翻身下马。

敬道荣是真的,巴尼汉也是真的,同时还附带了一个赵宁。

没完没了了是吧??

爹,哥,爷,别来了!

他打心底觉得有种疲惫,这个赵宁专门绕后是吧?

还不如就跟刚才的谣言一样,你还是去许昌,把汗王斩首得了!</div class="contenta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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