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楚英雄逝水东,萧萧荒垒几秋风。

金戈铁马酣争地,付与寻常负耒翁。

日落边城旌旆愁,汉家铁马正防秋。

兽奔鸟散何劳逐,直斩单于衅宝刀。

“文远,太史慈何意?”侯成看着手中的九个大字,疑惑道。

“此乃昔日陈汤斩杀匈奴郅支单于之时的豪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壮哉!”张辽解释道。

“那与此战有关吗?”侯成还是不明。

“子都,汝非边地之人,自然不懂其义。”张辽收起信件,“请李肃过来,商议吧!太史慈所言非虚,汉中乃蜀地咽喉,刘备定然不会坐视此地,哪怕将军有天子诏书!”

“啊,文远,刘备不是号称大汉皇叔,竟然敢公然抗旨不尊?”侯成失色,吕布手中的圣旨诏书可是对付刘备的杀手锏啊,可按照张辽所说,岂不是无用?

“所以,来者是太史慈啊,他可是没有朝廷任何封赏和官职啊……”张辽悠悠道。

“这……”侯成语噎,“这,太史慈既然是刘备军师,为何无任何官职?”

“之前吾也为之疑惑,不过今日见其信,吾已名其意。”张辽说道。太史慈那句话简直就是射中自己心中最大的抱负,作为边塞出身,又有几人能拒绝封狼居胥的诱惑呢?心中默默道:“吕布,能行么?”

不一会,李肃、张迅返回大帐,赵庶、李邹两位校尉也赶到。

“诸位,如今太史慈屯兵数万,若吾预料不差,明日定然来攻,甚至今晚劫营!若是如此,吾等是战是退,亦或是?”张辽问道。

“呵呵,文远,莫非汝想投降刘备吧?”张辽话音刚落,李肃就阴沉沉道,“张迅,还不拿出刘备写给你们兄弟二人的信件给大伙瞧瞧?”

“哗!”众人全部转头看向张迅,眼中充满疑问。

“兄长?有此事?”张辽问道。

“二弟,诸位,这个,确实,是……”张迅一愣,吞吞吐吐道。

“信呢?”李肃催促道,心中充满疑惑,刘备为何单独给张迅写信,莫非张辽兄弟与刘备有勾结?若非如此,张迅连日攻城为何那般疲弱,与昔日长安之战差距甚远?

“啊,信,吾按照子龙所言,阅后即焚了啊……”张迅吃惊道,“其实,那不是刘皇叔之信,而是太史慈转述的……”

“好啊!张迅,刘备乃将军大敌,汝竟然还称之皇叔?诸位,以我之见,恐怕张迅早有投敌之心啊,怪不得连日攻城不力,前日竟然还公然放张绣归营!这不是投敌,那还是什么?”李肃阴恻恻道,侯成等人也是面色微变。张迅故意放走张绣本就难以保密,军中稍微打探便已了解。

“呛!李肃,为何辱我?汝以为,吾是汝这般卖主求荣之辈吗?”张迅大怒,抽出佩剑,指着李肃道。

“呛!”李肃见张迅拔剑,也立刻抽出宝剑,指着张迅道:“哈哈,被吾言中了吧!刘备为何单独向汝写信,目的怕不是……”李肃忽然转身,持剑对着张辽道:“文远,汝如实道来,是否与刘备勾结?子都,赵庶、李邹,还不速速到吾身后,张辽兄弟有背叛将军投敌之嫌!吾以督军命尔等速备兵马!”

“混账!”张辽大怒,李肃三言两语就诬陷自己背叛吕布,“吾乃将军所命主将!全都给放心刀剑!”

“二弟,不可!这李肃就是在挑拨!定是我们平日里说其贪财无度、求官心切,反杀提携他的董卓,这才故意诬陷我们兄弟二人!”张迅立刻绕过侯成三人,来到张辽前面。

“哈哈!子都,看看,张迅这是不打自招,竟然为董卓说话,熟不知董卓乃汉贼,吾奉诏杀之,何错之有?”李肃大声道。

“这……”张迅心中一惊,连忙道:“哼!卖主求荣就是卖主求荣,何必粉饰清白!我并州雁门儿郎,当光明磊落,重情重义,我等追谁吕布,自然杀得董卓,可汝乃董卓近臣,反杀之,在我雁门之人看来,汝就是卖主求荣之辈!”

“张文远!吾素知汝乃忠心之辈!可汝兄如此言语,竟为董卓平反,该当何罪?”李肃大声质问张辽。

“如今大敌当前,汝竟刀兵相向,成何体统!”张辽气得满脸通红,大吼道:“李肃,莫要无中生有,吾兄弟二人自随吕将军,自忠心不二!兄长,速收兵戈,回帐休息!来人,送张将军回营!”

“诺!”帐外走入两名亲卫,拉着张迅就走出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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