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做了个梦。

在无垠的空间中,

把整个黑暗都照亮的数十个、数百个魔法阵,还有把这些都连在一起的长长的魔法线。

陌生又熟悉的这个地方是……

不经意间朝下面望了一眼,发现自己双手中缠绕着无数璀璨的光芒。

把手伸出去后这些光芒化作了子弹,向远方的黑暗发射出了弹幕。

少女朝着弹幕的方向走了又走,

终于达到了终点,在那里站着一个和自己非常相似的少女。

一头灿烂的金发。

好像在保护自己一般蜷缩着的后背。

望着颤抖的那个背影,少女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少女看到了在黑暗的深处不断闪烁,熄灭的光团们。

而在不停闪烁的光芒中露出了一个,二个狰狞的面孔。

“终于来了啊,恶魔们”

少女口中的恶魔开始用无法理解的速度分裂,创造了无数的分身。

它们的邪念通过魔能正在涌来。

恶魔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金发少女。

“我不会让你们这些畜生碰到她一根头发的。”

迅速装填着光之子弹的少女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后朝着慢慢包围自己的恶魔们扣响了双枪的扳机。

不久过后。

少女站在了无数的恶魔尸体上。

凌乱的恶魔身体上满是子弹造成的创伤。

少女长长地舒了口气,慢慢的转过身。

不知何时,蜷缩着的金发少女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地奔向着远方开启的空间门。

“幸好她没受伤。”

完成了所有目标的少女欣慰地笑了起来。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逐渐模糊的意识。

向着那远去的背影,少女传递了自己最后的祝福。

要永远幸福地活下去,明白了吗?

忘了我吧。

再见。

还没能说出最后的道别,少女的存在就被这个空间永远的抹去了。

……

一个女子从简雅的床上醒来,伸了个懒腰。

床头放着前一晚未能读完的魔法书。

不知是因为余梦还是因为昨天练习到太晚,此时身体还有点酸痛。

站起来稍微活动一下后,女子开始收拾行李。

曾经摆放在房间周围的碎片和人偶,已经塞满了他的背包。

完成出发准备后,少女离开了旅馆。

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可以闻到刺鼻的味道。

在烟雾缭绕的木质房屋间的小巷中,在一群拥有黑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睛的人群中,少女长长的银发格外的显眼。

但吸引人目光的其实不是因为发色,是因为少女是这“火焰之都”西岚中的有名人士。

“你说什么?要退出佣兵团…?为什么这么突然?”

五大八粗的佣兵团团长红着眼瞪着女子。

对团长的反应毫不感兴趣般,女子随意的回答道。

“没什么兴趣了。”

火气蹭的冒上来的团长满脸通红着,女子满不在乎的表情更是刺激了他的内心。

“为什么?西岚是佣兵们的天堂,你以为就算没有你也会有什么改变吗?”

“最近我们佣兵团的地位正水涨船高,今天也被人们称赞为空间的…”

“还在迷恋着那种地位,真是可笑。依托着别人的名望堆积起来的地位就像是一团泡沫。”

“……”

“总之,再见了。”

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女子用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头发转过了身。

从背后传来了充满愤怒的声音。

“我们是因为空间的魔女这个名号才同意你加入的,没想到原来只是没有荣誉感没有信誉的女人。你这样离开我不保证你以后会安然无事。”

“哎呀,吓死我了”

无视了软弱无力的威胁,女子推开了佣兵团的大门。

但在出门前说出了一句话。

“对了,我也警告你们,下次如果再称呼我为空间的魔女我就会在你的舌头上开个洞,明白了吗?”

把呆愣着的团长晒在身后,女子走出了门。

这已经是第六个佣兵团了。

为了检测自己的极限,变得更强,女子一直在各个佣兵团之中辗转。

但那些传言中很强的佣兵团其实都是群乌合之众,令她非常失望。

找不到比自己更强的人。

不经意间发现了路边一个角落站着两个一脸横肉的人。

可能是为了展现浑身的蛮力,他们的胳膊上到处都纹着各种各样的动物。

女子不禁发出了嗤笑。

“那边的外国女人,有什么好笑的?”

“自己笑多没意思,也让我们一起开心一下,我们老虎团的侠客们会好好待你的。”

大汉卷起了袖子亮出了老虎的纹身,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粗鲁地脱下了女子头上的帽子。

但一看到女子的头发,立马变了脸色,踉踉跄跄地往后退。

“银,银发粉眸,你难道就是那个空间的…”

“我劝你闭嘴!”

“大……大哥我们惹错人了。这个女人就是空间的……”

“你说什么?空间的魔女?”

女子听到了从他们口中说出的自己的绰号,叹了口气。

“我都准备当无事发生过了,可惜你们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

在这瞬间女子前方的虚空开始扭曲,开启了巨大的空间门。

散发着紫色光晕的圆形门就在女子跳入后立即关闭了。

“我们躲开她了吗?呼,差点就糟了。”

“看什么!做你们的事情吧。”

重新找回了自信的大汉们,朝望着他们的路人高声叫喊。

这时大汉头上突然开启了空间门。

从空间门中跳出的女子用双手握着的左轮狠狠地敲向了大汉的脖子。

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大汉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恬噪的苍蝇。”

狠狠地瞪了倒在地上的躯体,女子重新戴上了披风的帽子。

冷酷无情的佣兵“空间的魔女”。

虽然有一头靓丽的银发,美丽的面容,但实际上一直在狩猎更强大家伙,是横扫西岚混混组织和佣兵团的怪物,利用魔法瞬间穿越空间的恶魔女。

这就是此处对女子的评价。

但她很讨厌“空间的魔女”这个外号,特别是“魔女”,一听到就无法忍受。

因此对说出“魔女”两个字的人就会像这两个老虎佣兵团的人一样,会给他们一个教训。让别人再也不敢说出这个外号为止。

可是越是这样空间的魔女的事情就越流传。

轻轻拍打着灰尘,女子走向了整整一条街都是各种工房,制造间,铁匠铺的“火花街”。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人们窃窃私语着。

穿过了一排排武器和火炉,女子进入了一家火药制作所。

在炉子中沸腾着的红色液体和各种细粉之间,一个一脸灰尘中年人在认真的工作。

“大叔,是我。”

“哦,缪尔,好久不见啊”

一听到女子的声音铁匠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停下来手头中的工作迎接了女子。

“哟,今天也打架了吗?还是又退出了某个佣兵团?”

“两个都是。别再问了快帮我检查一下枪吧。”

女子从枪套中拔出了两把枪推到了铁匠面前。

好似已经习惯了这种唐突的请求,铁匠很自然的拿起枪就往工作台走去。

“想必你也知道,这条街有很多优秀的枪支铁匠,你想修理枪的话比起找我这种火药匠,他们更适合。”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叔叔你平时可能太闷了。”

也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玩笑话,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铁匠大笑着拉起椅子坐下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讲义气的十五年常客小姐。”

在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和简单的修理过程中,女子坐在了桌子上听着火药匠的唠叨。

比如我的女儿芈璃已经长成了大人,儿子玛卢已经有火药专家的感觉了之类的话,对这些并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敷衍回答的女子,不经意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木制人偶。

既不想狼,也不像是熊,这模样非常古怪的人偶看起来已经保留很多年了,上面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污痕。

“那个人偶是你还是小鬼的时候就拿在手里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望着盯着人偶的女子,铁匠陷入了回忆般说道。

“已经有这么多年了啊,躺在路边等待死亡的小家伙已经成长为西岚最著名的佣兵了。”

“都是大叔把当时的我介绍给佣兵团的错,说着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把我塞进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然只能长成这样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人偶,女子漫不经心的还嘴。

听到这话的铁匠脸色沉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会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那时我家庭的情况也不乐观,当时我能想到能收留拥有神秘力量的孤儿的地方也只有佣兵团了,听着像是辩解,但那时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

望着真心道歉的铁匠,女子也有点尴尬,她并不是想指责他。

在十五年前,对躺在陌生的东方街道路边的她伸出援手,最终把他带到西岚,找到能收留她地方的正是火药匠。

她把铁匠视做是救命恩人,也有点承认他是父亲般的角色,

“虽然也吃过苦头,但也多亏了大叔没有饿肚子,也长大成人了。我一直都很感谢你。”

对难得一见的亲切态度,大叔用愣愣的表情盯着女子。

感到害羞的女子好像有一团火从脚底烧了起来,对他人表露内心是她不擅长的事情。

“好,做完了,没什么大问题。但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用枪身去击打敌人。”

铁匠笑着把不知何时擦亮的两把枪还给了女子。

细心检查了枪身后,女子满足似的把左轮插回了枪套里。

“那么佣兵团也退出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像盖签一样在佣兵团来来回回的事情也已经腻了,里面都是群没用的废物。”

听到满是怨念的回答,铁匠稍微思考了一下后用认真的表情望着女子。

“这个城市已经没人比你更强了,你已经强到认真的话能横扫一个王国正规军团吧。”

“如果真的不高兴的话可能会做到吧,怎么了?”

“所以说也已经到了该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了吧?西岚太小了,容不下你的才华。对你来说在这个城市里浪费一生太可惜了,你要到更宽阔的世界。”

“……”

“我有时会觉得你像是在逃避什么,感觉是你自己把自己困在了西岚高高的城墙内,你在隐瞒着什么。你从没有对我说过的“过去”的事情,是吗?”

默然听着铁匠说的话,但一听到“过去”,女子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

但在锐利的眼神背后,铁匠可以察觉到无法用词语形容的悲伤和孤独。

“我先走了。”

躲开了铁匠的眼神,女子慌忙的戴上了帽子,快速地从制作所逃离了。

在他的背后铁匠向她高喊道。

“缪尔,要记住!躲避不是正确答案,如果不面对它,什么都将无法解决!”

好似要躲开这个声音,女子匆忙地隐藏在巷角弥漫的烟雾之中。

……

梦。

做了个梦。

在无垠的空间中,

守护了一个少女的梦。

发射了无数光的子弹,击退了所有袭来的恶魔,站在堆积的尸体上的梦。

用慢慢消散的身体向远去的背影祝福的梦。

最后未能说出来的话是…

要永远幸福.

忘了我.

再见

姐姐……

……

天亮时分,女子中睡梦中醒来。

还是放在枕边的还没读完的魔法书,还有小小的木质人偶。

女子用双手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并轻轻地放在了被子上。

“该不会是你让我一直做这个梦的吧,艾莉。”

人偶的名字叫“艾莉”

是用最珍惜的那个人的名字第一个字起的名字。

悲伤,心里一片复杂时女子就经常向人偶搭话,人偶也只是静静地倾听。

对在陌生的异邦土地上长大的女子来说,人偶“艾莉”是他唯一的伙伴。

“艾莉,我又做了那个梦,击退恶魔的梦,最近更是经常梦到,以前还只是偶尔梦到的……”

女子从小时候抵达了西岚开始,就一直在做这个梦。

内容一直都很相似。

在异空间中为了守护一个少女和恶魔们进行战斗,帮助那个少女平安地逃到其他空间的梦。

她一直认为这是在努力学习魔法和身体训练时,为了苛求更强的力量才做的梦,因为每次做完这个梦,和恶魔激战过后的感觉都会清晰地残留在身体中。

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为什么一直在做重复的梦,女子放弃了思考,只把它当做了一种冥想训练。

“也许是因为大叔……谁让他说什么过去之类的唠叨话。”

其实比梦还要在意的是几天前火药匠对她说的话。

火药匠说的没错,女子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过去。

抵达东方土地前为止的记忆。

只要回想当时的记忆,就像被一把剑刺中内心一样痛苦。

这份痛楚不管经过多少时光也不会治愈。

有一段时间,独自在东方的街道中徘徊的幼女,经常因袭来的痛苦和罪恶感默默哭泣。

但通过严酷的佣兵团生活,最终她明白了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支撑自己活下去。

也明白了自出生以来就自带的这份独一二五的力量,壮大“空间之力”变得更强,才是弱小孤苦伶仃的自己唯一活下去的方法。

因此少女决定要把所有能让自己变得软弱的一切都舍弃掉。

但越是回避,过去的记忆越会清晰。

所以“空间的魔女”唯一的弱点就是“过去”。

“大叔,你说错了一件事。过去只会让我变得软弱……你应该能明白的话,艾莉。”

女子问了问人偶。

人偶当然不会听到回答,只是望了望人偶可爱的表情,内心的痛楚就觉得轻松了不少。

从座位中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女子苦恼今天该做什么。已经从佣兵团脱离了,所以就算不接取任务也没有关系。

但突然回想起了匠人的话。

“这个城市里浪费一生太可惜了,你要到更宽阔的世界。”

“大叔说的没错。”

就像大叔说的一样,女子从来没离开过西岚,如果说哪天总该要离开西岚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了。

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女子还是听从那个劝告,决定到城外转转。

没有查看行程路线,女子随意地坐上了一个马车,出了西岚的城墙之外。

马车经过了城门,在一片绿光和黄金色的农田旁徐徐驶过了几个小时。

不知何时已到了黄昏时分,晚霞染红了半个天空。

在望着这个风景的女子耳边,过去记忆的某个碎片像回声一样响起。

“爸爸,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我们要去坐船,艾莉莎,缪尔,我们要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妈妈呢?”

“妈妈她……只要我们三个人能在一起,爸爸就很满足了。”

在过去,曾在马车上的对话。

勉强隐藏悲痛,温柔地安慰着自己的声音。

那个记忆实在过于痛苦,女子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已经不想再乘坐马车了,但是,毕竟要赶路。

不久过后,女子支付了合理的价钱,从马车上下来了。

反正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地,与其在上面回想起痛苦的记忆,还不如空虚地走路。

沿着这条路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片嘈杂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慌忙地回头望了一眼,一群骑着马的大汉们正朝着她涌过来。

“我看到了空间的魔女。”

他们之中不知是谁高喊着。

熟悉的粗声粗气,五大八粗的身躯,那就是自己最后拒绝的佣兵团队长。

女子望着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了自己的大汉们,打起了精神。

“我说过不要这么叫我了吧。”

“闭嘴,你这个背叛者。你侮辱了我们佣兵团和我。”

“那时候的事情你还放在心上啊?你看起来像个大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啊,我没空安慰小孩子,哪来的回哪去吧。”

在女子刚要离开时,佣兵队长蓝色的剑刃就逼在了她的脖子上。

锋利的剑刃甚至甚至还削断了脖子旁的几根银发。

女子叹了口气,嘀咕道。

“我明明给过你们机会了。”

在霎时间女子用敏捷的身手开启了空间门,从包围圈里脱离开。然后落在了马背上,向着敌人乱枪射击。

佣兵队长自认已经对女子的实力有所了解。因此自认这些人就可以逼迫女子,才这么鲁莽的行事,但这些已经被证明了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由于一直以来交给她的任务都太简单了,没有认真的必要,因此女子一次都没有用过全力。这次施展了全力战斗的女子就如传闻一样,是个怪物。

快速地在空间门之间遨游的女子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击倒了所有部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完全出错了。

最终自暴自弃地高喊着,胡乱地挥舞剑刃的队长,在被枪口抵中后脑勺后终于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你这怪物一样的女人。”

“不要忘了,是你先挑事的。”

女子为了扣动扳机手指微微用了下力。

但就在这时伴随着唰的风声,不知从哪飞来了一把巨剑,插在了眼前的地面上。

回头望了望,在那边有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子正在往这边跑来。

在认真奔跑的男子后面正跟着无数的魔族。

“那是什么啊。”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展开,这时趁着女子短暂的慌乱,佣兵队长就像屁股着了火一样往西岚的方向逃走了。

没过多久已经离得很近的男子朝女子的方向爽朗的挥了挥手。

“嘿,如果有时间的话帮我一把。”

“你在说什么啊?”

“如你所见,我不小心引来了一些魔族!”

男子用下巴努了努后方。

绑的高高的杂乱的头发,没有打理过的胡子,脏兮兮的着装,都在证明他是个流浪汉。

“这些家伙的同伙比我想象中的要多,两个人的话能更快地解决掉吧。”

“你不要自说自话了,都怪你,我原来的目标都逃跑了。”

大汉轻轻地拔起插在地上的巨剑,不在乎一般耸了耸肩。

“那样啊?对不起啦,这下可以帮我了吧?”

对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无语般,女子摇了摇头。

已经卷入了莫名其妙的事件中了。

“都怪我听了大叔的话,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在发生不快的事情。”

心底埋怨了一下无辜的火药匠,女子向着涌来的魔族比了比枪口。

……

繁星点点的夜晚。

在路边一个小酒馆里,因从各地区到来的旅行者熙熙攘攘着。

女子坐在了一个位子上,盯着眼前装有果酒的杯子。

在她的旁边坐着刚才遇见的流浪男子。

在跟魔族的战斗中互相展现了自己的实力,赞叹着对方,互通姓名的两人已经变成了类似朋友的关系。

像饿了几天一般,狼吞虎咽的消灭一盘又一盘食物的男子,紧接着灌下了一口酒。

“啊,活过来了!”

连续干了三杯的他发出了满足的赞叹声。

在男子的旁边放着一堆空瓶子。

“那个有名的佣兵‘巨剑霍克’为什么又回到东方了啊?我听传闻说已经到了海的那一边了。”

“没什么,就是想随便逛逛,最近也想找到不是巨剑的新武器。”

他用大拇指指了一下巨剑。

“话说回来,空间的……咳咳,你之前跟那些人在做什么啊?我看都是群乌合之众。”

“没什么,随便打一架。”

女子反复摩挲着眼前的杯子敷衍的答道。

得到了自己之前说过的答复,男子只是嗤嗤了笑了一声。

“是啊,大家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情。”

男子和女子互相分享了一些繁杂琐碎的故事。

在东方长大的异邦人,都经历过佣兵生活,他和女子有很多相同点。

说着说着,对话的主题就到了遥远的过去。

“所以,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女子皱了下眉,没有回答。

“最近有很多不想提起过去的人啊。”

也不知是因为酒精的原因,还是难得碰到了意气相投的人,女子并不想这么结束对话,离开座位。

“其实,我在找与我相似的人,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人。就因为相信了一句话和一段幻影……现在偶尔也还会出现铁匠的幻影,对我说海的对面有和你相似的人。”

霍克淡淡地接着说道。

“也可能是我已经疯了,所以看到的都是我的臆想。”

说完了这段故事他嘀咕着嗓子好干,又灌下了一杯。

女子不停地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空杯。

一次也没有对别人说过的那一天的故事,对自己最亲的人也没有说过的故事。

但也不知是因为碰见了和自己处境差不多的人的缘故,有种倾诉一下也许内心会轻松很多的想法。

“我……”

稍微犹豫了一下,女子小心翼翼地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我……是一个人坐着船到东方的,都是因为我,妈妈去世了,姐姐也消失了。父亲没能和我一起过来,也许也去世了,因为那时候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听到这番话的霍克,望着女子苦涩的表情说道。

“这样啊,处境和我差不多糟糕啊。”

霍克感受到气氛有点悲沉,用轻快的语气朝一直在摩挲酒杯的女子说道。

“虽然现在的世界女孩子一个人很难存活下来,但也说不定你失踪的姐姐仍然在哪里生活着,你找找姐姐怎么样?”

“就算姐姐还活着,对她来说都不需要我这个妹妹。”

“呃?为什么?这泥潭般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不就是亲人吗?”

“因为我的家人就是因为我才被杀害的,我就是毁灭了整个家庭的不详的种子,我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算是为了姐姐,我不出现在姐姐的人生里才是最好的。”

“你这个人活得好复杂啊。”

被女子的反应吓了一跳的霍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如果我是你的话,只要听到一丁点兄弟姐妹的消息也会立即去寻找的,不,就算死了我也回去。如果运气好找到了想找到的那个人我会立即道歉,然后幸福地活下去。对以后幸福的生活来说,现在的一分一秒都觉得是一种浪费。”

猛然再灌下了一杯,他的眼神不像之前那个开朗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孤寂。

“呵!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你能知道什么,肌肉白痴!”

但听到冷冰冰的女子一声呵斥,他马上又回到原来那个昂首阔步的样子,笑了。

约好下次再见面与霍克告别后,女子走出酒馆,沿林荫道走着。

蓝色的月光照亮着整个大地。

宛如遥远的“那个夜晚”。

她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偶。

之前回想起的那一丝记忆,成为挡不住的洪流,折磨着尚未愈合的内心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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