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棺,起棺!”

没有亲人也就没人把死掉的黑猫从棺材里弄出去。

大伙儿也就连着死猫一起封棺。

庆幸的是,一直到最后一颗棺材钉定死女人也没有异动。

棺材被拖上了一辆驴车。

按照规矩要带着女人的尸体去死亡地走一圈才能下葬。

听说这样死者的怨气就能消散,下葬就能容易些。

车队人群走得比常日快很多,随行的人也少了大半。

往常村子里要是老人走了,扶乩法事一起整个村里就和过年似的,白事也当喜事过,大半个村子都会来人凑热闹。

可今天还是一样的敲锣打鼓,还是一样的爆竹烟火却显得异常诡异阴森。

车队动静闹得越大他们心底越是没底。

所以临近江面车队里的锣鼓也熄了火,所有人都在心底祈祷等会儿经过江边不要出岔子。

此时夜已经深了。

村子本就依山傍水而建,所以夜行的动物也热闹起来。

咯咯……喵!

令人头皮发麻的夜猫叫声,伴随着人喉咙里被东西堵住而发出的奇怪音调。

所有人的心头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一阵风吹了过来,漫天的黄色纸钱带着点点小雨重新落到地面。

雨水混合着浓郁的土腥味让不少人都打起了喷嚏。

雨很快就大起来,逐渐模糊了众人的视野。

夜楼擦着脸上的雨水,从指缝间竟然看见江面有一个红色身影。

远远看去像是个男人。

身体比例很奇怪,就像被硬生生拉长了一倍,跟竹竿似的立在原地。

它的头上带着新郎官的红色喜帽直直地朝着车队的方向看过来。

再一眨眼已经消失。

夜楼感觉整个后背都泛起了凉意。

神台上的纸人注意到夜楼的目光。

它动了一下,嘴角穿过的铜针有小铃铛,清脆的铃声传了出来。

把纸人抬上神台的帮手都是大汉的过命弟兄。

他们知道这是想鱼目混珠,不过出于对大汉的信任他们依旧照做。

可是神台上的只是一个纸人啊,它怎么会动起来?

大雨倾盆,没人注意到江边诡异的新郎官,他们反而被神台上的纸人吓得魂不附体。

“柳广全!你……你的纸人怎么动起来了?”

饶是几十年的过命兄弟心底也犯怵,他生怕自己的弟兄跟昨晚一样撞邪请了脏东西过来。

事实上那兄弟猜对了一半,纸人的身体里确实藏着一只鬼……

“无事无事,我的朋友精通纸艺且融入了高科技技术。纸人能动起来很正常,别老是一惊一乍的,抓紧时间赶路!”

这时大雨又诡异地停了下来。

寂静再次充斥整个山林,不同的是这次连鸟兽叫声都已消失。

大雨停止,车队再次前行。

在快到江边时众人却听到若有若无的男子声音。

“阿妹,我来接你成亲了……”

“今日我们便拜堂入洞房。”

男人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就连那些吹吹打打的人都听到男人的话语。

咯咯咯!

大雨淋过之后大家本就受着寒意,听到对阿妹的呼唤声更是感到惊惧,牙齿不停敲击着。

大伙连忙紧闭牙关可声音依旧没有断绝。

不对,还是有咯咯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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