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又说道:“此番,吾有三个任务与你。”

管承再次大拜叫道:“肯请主君下令。”

何白手敲案几,想了想后,说道:“一,是去扬州为我召来那名能造三千料楼船的工匠来,就说我愿用千石之俸,聘他为楼船官。其二,为我召来在扬子江一带为盗的周泰、蒋钦二人,如果还有其他的知名水贼,可一并为我召来,我皆有大用。“

“其三,我欲在徐州购粮百万石,深恐徐州别驾糜子仲不能在三月内运达,因此需要在扬州之地聘用能够行海运的大船,共载重量不得少于十万石,前往徐州东海驹县待命。此三事以运粮为首要,次为工匠,最后为招揽水贼。你可能办好?”

管承大声叫道:“肯请主君放心,此三事仆臣一定会为主君办好。”

管承之事已毕,艾柯再度前来剧县表示感谢,并向何白禀告,说北海其他的两家盐商得何白帮助,讨平了海贼管承对沿海的挠乱,万分感激,每人愿意献一千万钱,支援何白的北海兴国计划。只是前番因公沙卢之故,深恐得罪了何白,因此不敢入府拜谢。

何白想到了一事,于是令艾柯将另两个盐商一齐召入府中问话,两个四旬的福态中年人跪在何白面前大礼而拜,叫道:“小民于暇、范检拜见国相,多谢国相大人对小民的宽容海涵。”

何白摆摆手道:“此小事尔,本官治政,向来以德服人,只要尔等所行之事不太过份,我是不会记在心的。”

二人再次拜谢之后,这才敢与艾柯那般轻松的坐下。何白问道:“汝等三家就是我北海煮海制盐的商贾了?不知在一年时间内你等总共出盐多少,又能得多少之利啊?”

艾柯拜道:“国相大人,官府对于盐铁一事向来管理十分严格,我等三家每年所产之盐郡府盐官都有数算。按今年的盐税,是一千一百余万钱,以十税一,产盐总价在一亿一千余万钱左右。而盐之市价,各地虽然有差,但基本在八百钱左右。所以去年到今年总共产盐十四万石。”

于暇此时也拱拱手道:“往年无张饶、管承为乱时,一年的海盐产量会在二十万石左右,这几年里少了三成之多,皆张饶、管承之害也。今幸得国相之助,不但驱走了张饶,更降伏了管承,此是我等之幸也。”

何白又问道:“一年的产盐及运输买卖等开支如何,纯收入如何?”

三人好一阵迟疑,这商人的纯收入可不太好明说啊。后来想想何白身为都昌的龙池乡侯,与三人比邻而居,若有心插手海盐一事,只怕也反对不了。

范检只能老实的说道:“煮海为盐算来也是极辛苦之事,不但需要许多人手割草打柴,还需要许多人手运送各地。但幸好食盐乃人之所必需也,因此收入还算不差,大约有四成的纯利吧。”

何白在心中默算,这三名盐商一年平均每家都有将近一千五百万钱的纯收入。而自已这食邑三千户的龙池乡侯,若是不干些其他的事情,一年的收入只怕还差开他们大半。果然能做大商贾的都是有大暴利啊。看来这商税日后还得提高,要提高到百分之二十至二十五左右才成。

何白又问及乐安刘氏之事,这才得知,因青州靠海,煮海为盐乃是常事。乐安盐商为与北海盐商争夺内陆市场,早就不知闹了多少次了,此次也算是历年来的一次常见事态罢了。

总得来说,北海三名盐商除供应本郡国大约十二万石的食盐为基本盘外,剩下的八万石则是以供应齐国为主、兖州的其他各郡国为辅。

而乐安刘氏因为靠海又近黄河,每年所产的海盐竟达七、八十万石之多,不但供应了乐安、平原、济南三地之盐,就连兖州的大部郡国也都在其的范围之内,一年的纯收入可说富比藩王。

而此次的管承事件则是刘氏想要抢夺齐国的市场,并整顿整个青州的盐业,这才引发的乱子。前任北海相不敢插手帮助三家,防备管承,就是畏惧刘氏之势。而何白插手其中,却是算坏了他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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