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婆子又开始哭:“奴婢哪里敢威胁姑娘,还请姑娘帮帮奴婢!”

秦婆子从邹氏住处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荷包里少说也有二十两银子。

邹氏又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太子府内都安安静静的,一如往常。秦婆子也没再来寻她的晦气,邹氏悄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日也是个极好的晴日,小花园里的花要开上最后一茬。邹氏看的得了些兴致,花了点银子让金钏去膳房拿些糕点,她要坐在亭子里赏花品茶。

侍妾只有一个婢女,粗使嬷嬷之类的都是一个院子里共用的。

邹氏等了小半个时辰,金钏却迟迟未归。金钏从来都不是偷懒耍滑的那种婢女,邹氏心中咯噔一下,站起身快步朝着住处走去,兰苕却已经带着人远远朝她而来。

邹氏被带到了长春园,正房之内,温璟坐在主位之上,温璟手中是秦婆子和金钏的供词。

若不是秦婆子为了她那赌鬼儿子去寻了一次邹氏,温璟还没那么快抓到邹氏的狐狸尾巴。

秦婆子和金钏趴跪在地上,他们二人皆都发髻凌乱,身上因剧痛而不停的颤抖。刚被压过来时,哪里肯说实话,几板子下去才知道厉害。

秦婆子哭着喊着都招供了,被打的背部模糊的金钏心里清楚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也认了。

温璟将手中轻飘飘的供词扔在了邹氏面前,邹氏慌乱,囫囵吞枣般的看了一眼。

她全身瘫软直接坐在了地上,但为了那一线生机,嘴中还强撑道:“太子妃娘娘,奴实在不该跟外院的婆子有牵扯,可奴多年与家人未曾相见,心中挂念非常,这才坏了规矩请了秦婆子向外面送信,还请太子妃娘娘宽恕。”

“呵,”温璟轻笑了一声,这邹氏到了现在还在狡辩,当她是傻子不成。

温璟指着那供词:“邹氏,你仔细看清楚。府中人事记载你的老家在东南,怎么,如今却变成了宁王府么?”

邹氏抖着手将那供词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上面将她写信的内容,给秦婆子多少银钱,送到哪里,那当铺又是谁的产业记得清清楚楚。

邹氏猛地看向金钏,能知道如此详细的,除了她自己,只有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金钏。

金钏却只是埋着头跪趴在那一动不动,生死面前,哪里还顾得上主仆之情。

“邹氏,府中是留不得你了,就去京郊的道观里清修吧。”温璟摆了摆手,示意将人带走。邹氏是太子府的侍妾,不能与犯错的婢女一样送到庄子上做活了事。

京郊的道观里其实就是关押各家犯错女眷的地方,日子虽清苦一些,却也还是能留条命在。

邹氏被粗使嬷嬷抓住手腕时,突然一个激灵,拼命挣扎起来:“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奴一时糊涂,还请娘娘宽恕一次,还请娘娘宽恕一次!!!”

她一把推开粗使嬷嬷的钳制,向前膝行几步:“太子妃娘娘!奴是荣贵妃娘娘送给殿下的!奴是荣贵妃娘娘送进来的!”

温璟目光冷沉,似是一下就把邹氏钉在了原地:“邹氏,进了太子府,可没有什么荣贵妃娘娘,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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