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家赶出家门后,为了生存去送外卖,在雨里摔倒都能先把外卖送完,然后一个人撑着去医院。

许是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

猛然被人关心,非常不适应。

林听晚更不喜欢给人添麻烦,连忙收回手。

忍着手腕的疼痛,“一点小伤,没事。”

段愉景立刻急了,“这是你的手!”

“若是老伯力气再大些,你的手就断了!以后还怎么弹琵琶修古籍!”

琵琶?

连林听晚自己都忘了这双手曾经谈过琵琶。

没想到段愉景却记得……

她掩下眼底的失落,故作不在意道,“早就不会弹琵琶了。”

“我才不信!”

段愉景灼灼的盯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他记得小时候去找林听晚玩捉迷藏,好几次都看到林听晚在林奶奶的指导下弹起琵琶的样子。

音调时而急促,时而缓慢,不过十二岁便可以将各家名作弹得炉火纯青。

还记得林听晚小时候手破了一个小口都要叫半天,生怕毁了这双手。

刚才却直接拿手挡门。

看样子,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

林听晚这些年究竟受了多少苦……

段愉景想到这些,便心痛不已。

“红花油来了。”

老汉拿着一瓶红花油过来,嘴里念叨着,“这是镇一个老中医特制的,保证明天就好全乎。”

“小姑娘的手最是金贵,千万不能伤着。”

“谢谢……”

林听晚点头微笑,准备自己药。

一旁的段愉景直接拿过红花油,倒在手掌。

双手摩擦了几下,敷在林听晚手腕。

为了转移注意力,林听晚看向老伯,柔声道,“我是帝都电视台的记者,最近柳斌去帝都找亲生女儿的事情你应该也在网看到了。”

“我昨天先去了县城,知道柳斌和你们借过钱。”

“柳胜意这么多年生活的很艰难,好不容易工作迎来生机,却要被柳斌毁掉,老伯就当行善积德,和我们说一些柳斌的事。”

老伯长叹一口气,“当时老二媳妇生孩子,我们都以为孩子死了,谁知道柳斌那个混账东西是把孩子丢了。”

“我们没照顾过那孩子,也不想着承那孩子的光。”

“如今那孩子因为这个混账,名声被毁,也是造孽,要是可以帮她,那就最好。”

他眉头紧皱,顿了顿,继续道,“柳斌这些年一直叫嚷着去帝都做生意,借了邻里街坊不少钱,一走就没影,那些钱都是老二媳妇还的。”

“可还钱的速度,赶不他借钱的速度,后来大家也不借钱给他。”

林听晚接着问,“那你这还有那些欠条吗?可以让我们看一看吗?”

老伯点点头,“等着,我去给你们拿。”

说话间,段愉景已松开手,手腕处的疼痛竟然真的减轻了许多。

林听晚顿时觉得神奇,之前扭伤的时候,用红花油也要两天才能好。

没想到这才刚涂,就立竿见影。

“这是五年前的欠条。”

“这是十年前的……”

“这是一年前的……”

老伯一个一个数着,“好歹也是兄弟,我刚开始也想着帮衬帮衬,知道半年前有人找门,说是那混账欠下了高利贷。”

“我这才明白,那就是个废物!”

林听晚见这些欠条都有柳斌的签名,心想总算找到可靠的证据了。

她将这些欠条在石桌摆放整齐,试探性问道,“老伯,我可以拍下这些欠条吗?不然没有证据,别人也不会相信我的报道。”

老伯点头,“可以……”

林听晚拍完照片后,笑着问道,“老伯,能不能请你把刚才的证词再说一遍,我录一下音。”

“好……没问题。”

从老伯家离开的时候,老伯还特意让她把红花油收下。

林听晚将欠条和录音发给夏茗。

通过后,顾不手的伤,她打开电脑,开始单手敲键盘。

幸好昨天已经打过草稿,否则今天就完蛋了……

段愉景见她如此拼命,心中很是心疼。

“稿子写完后,我再给用红花油按摩一下。”

有这些确凿证据,报道一发出,顿时逆转了网的风向。

“给妻子扔下一堆债,自己出去逍遥快活,真不是人!”

“楼这话有失偏颇,万一柳胜意的父亲在外面是为了寻找女儿呢?”

“要是真心想找女儿,为什么不报案,让警察帮忙找,又不是被人贩子拐走。”

“对啊!根据柳斌之前说的话,当时他是看着孤儿院的院长把孩子暴走,那不是应该知道孩子在哪吗?要是想要照顾,这些年怎么从没去过孤儿院?”

“就是!分明就是个抛弃妻女的人渣,还要在这扮演父女情深!”

……

经纪公司看着晚逐渐反转的舆论,肠子都要悔青了。

若是柳胜意挺过去,人气定会大幅度增加。

他们可是错过了一条大鱼!

“既然如此,不如将柳胜意彻底毁掉!”

免得和公司的人抢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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