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卒有些恼了,感觉这小子是在故意戏弄自己,他咬牙道:“那你想问什么呢?”

王令忽地沉默了,脸上的嬉皮笑脸烟消云散,仿佛从来没出现过,神情异常的严肃:“我要问的是,程老爷子和秀儿姑娘,是不是你杀的?”在认出对方是城南驿站的驿卒后,王令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从作案时间来推断,杀害老人和秀儿的人,定是在他们刚走不久便下了杀手,而动机则是老人言明自己去过那片桃林,两相参考,凶手定是处在暗处,时时刻刻关注着他们,而这个驿卒出现在这里,以驿马的脚力而言,只能是在侍城人们离开驿站时,便一直跟身后,加上他可以操纵这片林地的迷阵,制造幻境阻碍侍城人寻找桃林,无论哪一点,这人都最可能是杀害程家人的凶手。

等了半天,没想到他要问的竟是这个,驿卒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我当你要问我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也罢,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只是两只蝼蚁的性命而已,我告诉你也无妨,算是在你临死前遂了你的心愿,没错,那老头儿是我杀的,要怪就怪他多嘴多舌,不过可惜啊,可惜了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那丫头当真是水灵的很,肌肤柔嫩光滑,还是个处子,只玩一遍就能让我回味无穷,若不是担心她也知道我们据点的位置,还真是舍不得杀了她呢。”

听他淫笑连连,笑得前仰后合,王令的右手狠狠握住手中的长刀,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这名驿卒,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具尸体,王令淡然道:“你真该死啊。”

这名驿卒听得一愣,原以为自己的一番话会惹得对方气急败坏,却没想到王令的语气神色反而异常平淡,心里更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之感,再看向王令时,他更是惊住了,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机,如同水雾一般在这个侍城人周身上下四溢散开,心里暗暗惊呼,这是...以气化型!他不是武修吗?难道说这小子已经达到了五品修为?这怎么可能!不,如果他有五品实力,又怎会陷入幻境,以刚才他斩出的刀罡来看,绝不是五品,但这白光是怎么回事?

以气化型,是炼气士的说法,武者则将这归结于自身修炼至五品开阳境时,便可沟通天地之力获取神通,气机外放时可借天地间的一股力量,或雷或火,万般不同,而在炼气士眼中,这不过是一群莽夫在自吹自擂罢了,相交于武修,炼气士更精通对气的运用,深知那不过是因功法各异,气机流转方式不同,所演化出的不同能力,他们称之为以气化形,不管武修还是气修,都要在五品时才能做到这一点,可眼前这个侍城人,年纪轻轻,看着也不过七品罢了,凭什么能做到气机外放化型呢?

驿卒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现在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这个年轻侍城人,绝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容易对付,自己必须全力对待,才能留有一线生机。

而另一边,继与东川候暗卫一战后,再次启动无垢之心的王令,进入到了无悲无喜无怒无哀的状态,此刻的他异常冷静,眼神纯澈无比,不夹杂任何情感。

一阵轻风拂过二人所处的空地,明月推开乌云,似在注视着他们两个,驿卒的双手早已按住了身后的匕首,他拔出匕首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清晰可闻,下一刻,二人同时动了,王令爆射而出,朝着敌人杀去,而驿卒这边却选择后退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同时祭出手中匕首,只见这把匕首就像活了一般在空中飞舞,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兵刃相撞,擦出一片火花。

王令定了定神,目光灼灼的望着悬在空中的匕首,只见那匕首似乎正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所包裹,正是通过这股力量,才能与它的主人相连,竟然可以隔空御物,看来是炼气士无疑了,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与我拉开距离,看来是不善近身肉搏,也难怪,毕竟不修肉身,远距离对敌即是炼气士保护自己的手段,也是他们的优势。

石更说过,九品到六品被统称为养气士,只有到达五品才有资格真正被人称之为炼气士,只因五品之前的气修,自身实力羸弱,唯一的对敌手段便只有御物杀人,养气养气,重点在“养”之一字上,九品至六品的气修,需要以自身的气温养某个物件儿,这既是对自身操控气机熟练程度的磨炼,也是凝练防身利器的过程,在长期孜孜不倦的温养下,便能做到随心所欲的操控,这种隔空御物的手段,刚好弥补了炼气士肉身不足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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