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李令月鸡贼地起身走出案台,故意饶到李常孝的身后,让对方对着空位叩拜。

整个过程,李令月都没打算去搀扶他,更没想过去挽回自己的声誉,缓和叔侄关系。

因为她想的很通透,反正扶不扶,自己都已经被驾到火上烤了,如果这时候服软,反而容易加深别人对自己的猜忌。

既然对方愿意下跪,那就让他好好跪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无量天尊,郡王对贫道行如此大礼,实在折煞贫道也!”

李令月扔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完事,既没有提到解药,也没让李常孝起来,而是就这么直愣愣地晾着他。

李常孝自然知道李令月是故意站到自己身后,如此一来,自己对着空气跪拜,正好人显得颇为滑稽。

更关键的是,两人一错位,就不好当面对质,总不能为了便于交谈,自己原地转一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掉头继续跪着吧。

感觉受到被羞辱的李常孝,心中怒火顿烧,可现在骑虎难下,只得压抑着怒火,自行从地上起爬起来,然后继续把话题往‘投毒’上面引。

“公主,家父身体一向康健,可自打去了一趟太平观后,回来就突然瘫痪失声,这要不是你道观所为,又会是谁?”

李令月随即驳斥道:“郡王难道连日子也不会算了吗,豫王当初的确来过一趟太平观,可那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如果这也算理由,那数月之后,郡王在府中暴毙,是不是也得奈在贫道头上?”

“哈哈!公主说的不错!”何山立刻挑出来声援李令月:“照郡王的意思,本官打今儿起,以后但凡有个伤筋动骨,风寒暑湿,甭管时间过了多久,都得算在豫王府的头上!”

正说着,何山突然脸色一变,一巴掌拍在文德举的肩膀上,大声嚷嚷道:“哎呀,不好!方才我可是真喝了豫王府的茶水,不会真中毒了吧!!”

谁都听得出来,何山这是在故意挤兑李常孝,李常孝何曾见过一个都尉敢这般顶撞自己,要不是顾忌自己的名声,他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他。

“康顺!把你那日看到的情形,给本王一字不落地讲出来!”李常孝朝康顺大吼一声,后者连忙小跑到大厅中央,朝众人行了一礼,然后一指李令月,大声控诉道:

“诸位贵客,我家世子此前曾去太平观缉拿凶犯,不响却被公主送入监牢,王爷救子心切,便亲赴太平观找公主求情,二人曾在观内饮茶,结果王爷回府没几天,就瘫痪在床,我们府上排人查明缘由,最后才得知,当日公主给王爷喝的茶水中,竟然投放了慢性毒药!”

说到这儿,康顺一拍手掌,冲门外喊道:“来呀,把投毒之人,给我带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随即望向门口,只见两个护卫押送着一个道姑走了进来,待看清楚对方的模样,李令月不由得大惊失色。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偷偷离开道观,消失了许久的灵云!

多日不见,灵云消瘦了许多,一双好看的眼睛也已失去了光彩,整个人看上去,没了一丝生气。

李令月不自觉地往前迈出两步,正想开口询问,康顺一把将灵云扯到她面前,撩起灵云耷拉在脸上的乱发,笑眯眯地问道:

“公主,此人你应该认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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