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敌暗我明,即便他给了那个牢头子下马威,若背后之人真的想置丑八怪于死地,他也是防不胜防,他能够处理一个,两个,可多的是不怕死的奴才,那些老奴才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噢?说来听听。”关乎二王妃?北帝挑了挑眉起了兴致,看看玟儿口中所谓何事。

“儿臣刚从天牢过来,王妃乃是待罪之身,本不该探望,只是儿臣瞧见她满身伤痕好生心疼,特地恳求父皇恩典。”天牢重地,不可乱闯,顾凌玟先是替自己的行为向父皇请了罪,而后才恳求他能给个恩典,让丑八怪能够免除私刑。

“看得出来,玟儿与二王妃感情深厚,是个重情之人,二王妃犯的是大罪合该打入天牢,只是朕原以为天牢不会出现滥用私刑这等事。”天牢所关押的重犯,皆是高官显贵,北国向来是明令禁止滥用私刑的,他始终认为皇宫算得清明,总有讲理的地方,不至于太黑暗,他不敢相信在他的眼皮子下竟有人敢顶风作案。

他将二王妃收押天牢,本就是为引蛇出洞,这才第二天,背后之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久居天牢之人,自然知道上哪些刑是不留伤口的,好比如细小的针孔,不注意细看,是根本无人发现的。”平日里哪些奴才为了逼问出结果来,有的是办法,只不过肉眼凡胎的一眼看不出来罢了。顾凌玟幽幽道,暗有所指那些老奴才们对丑八怪滥用了私刑。

顾凌玟继续补充道:“当然,还有很多我们不得而知的方法,可以快速逼问出想要的结果来,也不会披露出严重的伤痕来。”

“看来天牢应该注入新鲜的血液了,传令下去,从今往后杜绝私刑,若有所违背,朕绝不轻饶。”

听闻二王妃的遭遇,北帝自然是有些难过的,他的意思也很清楚,便是天牢的那些个害群之马该被替换了。

至此,为了杜绝滥用私刑,北帝起了新法:

正常审讯手段除外,任何人不得以任意非刑法之外的原由对犯人进行施刑,按照情节严重程度,分别给予滥用私刑者刑罚,若有因私刑而造成犯人死亡,滥用私刑者便会受到最高刑罚——以致死犯人的同样刑罚诛杀。

“谢父皇恩典。还有一事要禀告。”顾凌玟伏地叩首谢恩,打算将济慈院之事告知父皇。

“但说无妨。”北帝单手揉了揉脑门以缓解疲劳。

“儿臣去过济慈院,在半路上便遇到正打算到大理寺替王妃鸣冤的济慈院一众百姓,那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弱妇孺;亦正因如此,王妃才时常接济济慈院老小;儿臣也亲眼目睹了那儿百姓淳朴的生活环境,他们确实无力谋反。”

顾凌玟忽的想起了那天夜里,丑八怪与她的两个丫头晚归一事,她对自己的有意隐瞒,他似乎明白了其中原委。他又将自己去济慈院所看到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些兵器粮草又是怎么解释?当日满朝文武全看到了,可都是些真枪真刀;再者,那些乡勇私下操练又做何解释?李潇也证实了那些乡勇确实跟朝廷军队打了起来,里面并非仅凭玟儿几句便能开脱的。”北帝反问道,这并非小事,满朝文武全是人证,众目睽睽之下可不好否定,还有穆迟呈上来的众多兵器粮草,可都是铁证。

“至于那些兵器,当时可是有人证看着穆迟从济慈院后山挖出来的,儿臣也去瞧了,那土坑边上全是新泥,显然是有人栽脏嫁祸。至于那所谓的乡勇私下操练。所谓的私兵不过三百来人,且年龄层次不齐,犹如王妃贴身侍卫所言,不过是为了驱赶猛兽罢了!且乡勇操练所持之物,全是农具,他们连那些锋利的兵器都不识得几件,试问那些兵器于他们有何用处呢?”

顾凌玟对于北帝的疑问,一一解释道。

“当真?”北帝有些半信半疑问道,若是同玟儿所言,二王妃此举倒是善行,也像她的风格,在他的心中自然也是有衡量的。

“儿臣有理由相信,他们绝非谋反,是有人故意陷害于王妃,儿臣绝无半句虚言,若是父皇不相信,大可派大理寺卿前去济慈院查证,抑或可通传济慈院目击者过来验证。”顾凌玟信誓旦旦,他倒是不介意带大理寺卿去一趟济慈院好好看一看。

“那玟儿可调查清楚了到底是谁要诬陷二王妃?”北帝继而问道,这是他也想知道的答案。

“尚且未知,儿臣定会将这背后之人揪出来,只是还需要父皇给儿臣些时间准备。”顾凌玟信誓旦旦应道,如今父皇已下令杜绝私刑,只要丑八怪在牢中安然无恙,自己便能专心去查出此案关键,相信不出几天便能水落石出。

“陛下,宸王求见。”内侍低着头碎步奔向北帝,在他耳旁传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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