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初索性直接把雕物径直转交给吴庸,还让吴庸看看所谓证物。

吴庸最终得到了相传传宝雕物的下落,但接过一看,吴庸虽然没见什么好东西,但并没有感觉到眼前这个东西实在是沉香木做的。

沉香木从字面上看,它自身自是散发着清香。

“你想清楚,这当真是你的传家宝?”

吴庸再次向那位苦主请教。

苦主想着,额上冒着冷汗。

“吴大人有所不知,毕竟沉香木是个稀罕玩意儿,草民又是个平常老百姓,为了防人起贪念,给家里惹来灾祸,所以在沉香木的表现,起了一层薄腊,故而看似与一般的沉香木并不相似。”

当然,这是一个伏笔埋在林梦初身上,让林梦初在不知不觉中掉入圈套。

林梦初笑了笑。

“既然你在这沉香木的表面涂了薄腊,我又如何得知,这是稀罕物件?”

林梦初眯起双眼。

“这既是你的传家宝,我又是怎么知晓的?吴大人,或者你可否为我解惑?”

“这陈明说,前天是他父亲的忌日,故而带着雕物去祭拜。谁知半路遇上了夏二小姐,被夏二小姐瞧见了那雕物,非要买下......”

吴庸认为陈明说得还很有道理。

“难道,夏二小姐想否认给陈明两百两的银票,买了人家的雕物?”

吴庸的口气并不很好,如果在大厅里,吴庸就彻底想到动刑了。

靖公主可以护一时,也可以护夏二千金的一世?

“靖公主,此事很是明了,还望靖公主莫要插手此事,下官这就将夏二千金带走。”

“且慢。”

林梦初喊了一声。

“吴大人似乎还没有确认一件事情,小女子并不否认的确曾问他买过雕物,但小女子否认欺霸了人家的家传沉香木雕物。”

听林梦初这么一说,吴庸被气得哈哈大笑。

“证据都在本官的手里了,你竟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切词狡辩,好一张利嘴儿!”

“吴大人确定了你手中的便是那沉香木所制的雕物了?”

见吴庸也真想叫捕快强行带他离开,林梦初的小脸气得通红。

“好,本官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

吴庸对着那块雕物面,刮得薄腊欲除。

谁知,吴庸刚用手指甲刮过,就愣在那里,接着又看向陈明。

“陈明,你可肯定你刚才所说的一切?”

“吴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夏二小姐说,此物是要送给靖公主的,让小民识趣儿一些。雕物被抢走之后,小民寝食难安,觉得日后下地府,无颜见老祖宗。故而犹豫了一天,今日才敢上衙门。”

那个陈明嘴皮子倒算利落,拗不过“抢”字,将林梦初个弱不禁风的妇人,说成了女强盗。

“吴大人,你可是青天大老爷,如果您都不给草民做主的话,草主真的没活路了。”

说完阵明泪涕大。

“草民死了没关系,但是草民不能对不起祖宗。吴大人,草民死之后,还望吴大人看在草民的一条命上,定要把雕物给草民家人寻回了!”

这陈明就是下定了非死不可的决心,好使林梦初有了口实。

陈明被摔断了腿,没办法就撞在墙上。

不过靖公主府的地板儿那还是由上等的石板铺设而成。

陈明咬紧牙关,两眼发红,头对着石板,是个狠狠的撞呀。

见此陈明寻死心塌地,那么坚决,吴庸本人也吓了一跳。

如果陈明的那次碰头成功,势必头破血流、脑浆遍地、斑斑驳驳呀!

“当真是一点都不老实!”

靖公主眼中的杀意更深了,示意道。

侍卫立刻抓住陈明的发,延缓陈明脑袋的冲力。

“咚”,陈明还是碰到石板上,只是遗憾,不能死,但那袋子却越包越大,碰到陈明眼中那颗金星。

那个“咚”似乎狠狠地砸在吴庸心上。

吴庸为人耿直却不愚笨。

吴庸怒不可遏的看了陈明一眼,不久就品味到了这陈明的不对劲!

“陈明,本官未曾说不帮你讨回公道,夏二小姐的态度一直也算良好,并未逼迫你什么。甚至,在场的人都不曾向你说什么重话!”

吴庸吸着气,眸光犀利的看着陈明。

“你一心寻死,究竟是想讨回祖传雕物,还是故意刁难!”

为高官达贵所迫而逼死之事并非不存在。

但如今陈明寻死真是太无理了。

要说脑袋一碰,就是被靖公主之名吓破了胆,但是靖公主们早已下手,不允许陈明死去,陈明究竟为什么会寻死觅活!

吴庸那对清明般的眸子在这个时候略显晦暗。

“你说你家祖传雕物,用的乃是沉香木,只是涂了一层薄腊。不如你自己看一看,这可是你的祖传之宝!”

吴庸本来要将雕物扔给刁民陈明。

他虽然不畏强权,却并不愚蠢,无事就冲皇亲国戚。

如果是陈明的案子,那就太麻烦了。

他要陈明死于靖公主府中,不要说靖公主不放过他,就是皇帝,也不能让他得到好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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