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这一场围攻仿佛成了他的舞台。他的步伐奇妙,出刀精准,仿佛是一名舞姬在舞台中跳着挑逗的舞蹈,但狠辣的刀光和飘扬的鲜血却成就了他的潇洒。
在他那脖间随风飘扬的红纱间,他如入无人之境,刀光闪烁无匹,很快四周遍地都躺满了尸体,余下残留的迦拿战士都心生畏惧,和他保持着距离。
“杀光。”山一程盯着余下的敌人喘息,“动手!”
血战结束的很快,最后一名迦拿战士抱着刺入胸膛的钢刀睁大不屈的眼眸,秃子收了刀随手擦了擦大腿上的伤口,那血淌的裤子都是深红色。
“小子。”他朝江百川竖起大拇指,“厉害。”
山一程手臂受了伤坐在地上休息,他望着打扫战场的江百川笑了笑,然后转向秃子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而江百川却在晨风的摩挲里抓住了脖间的红纱,他将纱布贴近鼻间细细的嗅,闻到的气味却是汗味和血腥味。
那股缭绕心田的女子香不在了,他转身往回望向满红关的方向,心中想着挂念不忘的梦中人。
梦娘。
他看了半晌,突然从刮弄的晨风里,看到四周的沉沙营甲士似呆滞地望着他的背后。
他疑惑地转头,顿时眸子一凝。
那矮丘上的血色未干,但却站满了人。
迦拿战士。
秃子喊了嘴:“统领。”
“嘘。”山一程喘好气,他一拍大腿站起来,“不跑了。”
他看向江百川,面色凝重地重重一点。
江百川将红纱甩向脑后,手中刀柄微转,横长的刀亮出一抹艳丽的血色。
他说。
“喏。”
昏黄的光线照透了纱帐,那猩朦的淡淡光晕在毛毯上留下处处如缩小后的太阳。
那是温暖的阳光,交河的指尖沿着略微粗糙的皮革滑动,沿途掠滑过那毛毯,指尖在阴影和光明间照的忽明忽暗,手指慢慢地向前推动着,最终停在了一处古铜色的胸膛前。
交河的手指在眼睛前凑近搓揉,嗓音在晨光里低沉而伤感,他说:“我好想念昨夜的歌声。”
纱帐在狂放的风中鼓动发出轻响,帐外依旧是风沙的声音。
他深深的呼吸,闻到的是儿时的味道。
“那一夜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布日古德的面容遮蔽在阴影里,他半眯缝着眼,注视着交河的手指问,“我到了右庭,只见到了满地的尸体。”
交河伏在布日古德的胸口停下了动作,他沉思了片刻,随后略微仰起上半身去看,眼神极其平静的与布日古德对视。z.br>
“我的父亲让我许下誓言,那是决不能说的秘密。”透进纱帐的晨光照在他的后颈上,将他照的模糊不清,“等我完成誓言后,我在告诉你吧。”
布日古德和他对视了片刻,忽地扯着嘴角笑了笑,顿时就将凝重的气氛笑的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溺爱般的目光。
“那先完成我的誓言吧。”布日古德手指勾起落在一旁的兽皮衣,“大战即将开始,我们得尽快。”
他似乎天生就带着让人放松又叫人亲切的特质,这一点令交河时刻紧绷的神经很是松弛。他环视着四周昏黄的纱帐,在心里想着,要是一直躲在这个小小的纱帐里该多好?
只有他们两个人,该多好?
布日古德随意将衣服一套,然后拨开额间的发梢看向鼓荡的帐帘,晨光渐渐如渡步般漫延进帐内,天亮了。
“我们一路走来没有哪个部族的族长愿意接受你的请求,在这里也一样。”交河披上白色的内衬,手臂穿过袖口时说,“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布日古德已经走到帐帘前,晨风愈发狂放地吹拂,吹的他那头粗野的头发向后飞扬,连带胸口的衣襟撇向两侧,***出结实的胸膛。
“对,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布日古德将弯如圆月的弯刀绑在腰间,他在系着绳带时扭头轻笑,“但不止我们两个人。”
交河头一回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布日古德,他颇有兴致的调侃,说:“这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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