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孙骋儒震惊的看着徐国光问道。

徐国光急的满头大汗的说道:“孙大人,这宫里今天来人,直接将韩孝节跟赵明伯给抓走了,史可法封住了户部,到这个时辰才让我们下差。”

豆大的汗珠在孙骋儒的额头上滚下来,孙骋儒的嘴里都囔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孙大人啊,您现在赶紧想个对策吧,要不然恐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孙骋儒大喊道:“东厂都没了,宫里谁还能抓人!”

不断跳跃着的烛光映着孙骋儒的脸颊,显得分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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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人,这东厂没了,司礼监还在啊,您可别忘了司礼监的曹礽啊。”

“曹礽?”孙骋儒此时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说道:“对,曹礽。”

犹豫了片刻之后,孙骋儒看着徐国光说道:“徐大人,今日之恩,改日孙某必报,不早了,您先回去吧,我送您。”

“不必送不必送,孙大人有对策便是。”徐国光看着孙骋儒叹了口气说道。

见着孙骋儒拿定了主意,徐国光便不再说什么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孙骋儒悄然的来到了金陵紫禁城旁的一处院子。

这院子在外面看起来,便是寻常到不能在寻常的一座院子了,连牌匾都没挂。但是这座院子偏偏就坐落在皇城根底下,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但是连这周围的显贵们,都不知道这里面住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孙骋儒此时毕恭毕敬的如同一个学生一般,站在宅子的门口,过了许久,宅子的门缓缓打开,孙骋儒方才得以进入宅子。

虽然王业泰对于朱慈烺监视自己的事情极为不适,但是毕竟朱慈烺是天子,王业泰只能是听之任之。

就在朱慈烺拿到账本之后的第三天的早朝上,朱慈烺在朝堂上宣布了重整水师的谕令。

文武百官皆哗然,李邦华站出来对朱慈烺说道:“陛下,这水师耗费钱饷颇巨,朝廷现如今编练新军,锐意北伐,正应将注意力放在北虏之上,这个时候去重整什么水师,老臣着实不解啊。”

朱慈烺端坐在朝堂之上,一言不发,这像极了朱慈烺的作风,一件事如果百官不同意,朱慈烺绝对不多说,继续干便是了,说再多都没用。

出乎王业泰意料的是,此时礼部尚书孙骋儒站出来说道:“陛下,水师所耗钱粮颇多,臣于户部多年,深知国事维艰,今值此大变之际,臣愿毁家纾难,尽献白银七十万两,助我大明水师,据地于千里之外。”

“嘶......”甭说文武百官了,连王业泰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的看着孙骋儒,忽然王业泰意识到了不对劲,紧接着王业泰看向了朱慈烺。

朱慈烺却彷佛早就知道了一般,对孙骋儒说道:“孙爱卿深得朕意,文武百官,自当效彷孙爱卿报国之志。”

史可法诧异的看着朱慈烺,站出来说道:“陛下,您难道不查这孙大人的七十万两银子是哪来的吗?”

王业泰在一旁使劲儿的拉着史可法,朱慈烺的脸上爬上来一丝不快,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命曹礽退朝。

散朝之后,史可法诧异的看着王业泰问道:“王大人,为何拉着我?这孙骋儒自己都把家底子爆出来了,陛下怎么能。”

王业泰叹了口气说道:“史部堂,您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这分明是陛下跟孙大人唱的双黄。”

“这......岂不是视大明律如无物?”史可法诧异的看着王业泰,王业泰点了点头说道:“对啊,这万岁是皇上,他即是天,哪管什么大明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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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说出一半的话不得不咽了下去。

这金陵紫禁城的三大殿多数已是废墟,朱慈烺仍坚持在武英殿上朝,且毫无打算修缮三大殿的意思,朱慈烺锐意北伐已是必然,但是史可法万万也想不明白这朝堂之上,朱慈烺竟然能容忍孙骋儒这样的人存在下去。

王业泰心中也是不甚明了,此时李邦华缓步走出了武英殿,王业泰赶忙走过去站在了李邦华的面前,看着李邦华问道:“师父,这陛下今天这出双黄是什么意思啊。”

刚刚在朝堂之上,李邦华说了一半,忽然不说话,王业泰便料定李邦华已经看出了些猫腻。

李邦华叹了口气,随即拍着王业泰的肩膀说道:“鹏举啊,好好干便是了,不必慌张。”

“啊?”

踏在武英殿的汉白玉石阶上,看着远处的的金水河说道:“这陛下想要重用你,但是又不放心重用你,故而便放出了曹礽啊。”

朱慈烺毕竟是受过正规的储君教育的,朱慈烺已经算是在正德之后,唯一一个受了全套的储君教育的皇帝了。

“平衡之道。”

王业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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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退去之后,王业泰一个人走在紫禁城的御道上走的很慢,想了很多,或许这才是朱慈烺本应该的样子,大明也禁不起再来一个像崇祯天启这样的皇帝来折腾了。

出宫之后,王业泰看着近在迟尺的户部衙门,犹豫再三,知道现在是时候了,孙骋儒虽然保下了一条命跟官职,但是朱慈烺绝对不会在允许孙骋儒去插手户部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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