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佑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这两人的背景不简单,孙骋儒当年做户部侍郎的时候便跟两人兄弟相称,按理说这孙骋儒不应如此。”

王业泰见丁佑民竟然也不清楚这两人底细,沉思了一会之后,对丁佑民说道:“丁大人,咱们暂且不动,我先去找一个人打探一下,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有些事情,朱慈烺虽然没有跟王业泰说,但是王业泰隐隐之中也能猜出一些事情来。

第二天的中午,王业泰特意在金陵定北楼订下了一桌酒宴,席上只备了两张椅子,王业泰也没有急,只是倒好了酒,在一旁久久的坐着。

过了午时之后,一个身形富态,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推开门,对王业泰拱手道:“小侯爷,您怎么有功夫请咱家吃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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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业泰笑了笑说道:“曹公公,其实咱们两个早就应该出来吃顿饭了,鹏举敬您。”

说着王业泰聚齐了酒杯,曹礽赶紧站起来陪道:“哎幼,您是陛下的挚交好友,咱家不过就是一个当奴才的,当不的如此啊。”

喝完第一杯之后,王业泰对两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众人退了下去,王业泰看着曹礽说道:“曹公公,我今日也是有事相求啊。”

曹礽惊异的看着王业泰问道:“怎么?小侯爷还有办不了的事?”毕竟在朱慈烺眼里,这个王业泰可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了。

王业泰尴尬的笑道:“是啊,这不是得麻烦一下曹公公了。”

“不敢当,小侯爷不妨说一下,如果咱家能帮得上,咱家绝对帮。”曹礽一脸严肃的说道。

王业泰犹豫了一会说道:“就是我们户部的胡广清吏司郎中徐国光跟福建清吏司侯询昌这两人是什么来头,曹公公能否帮我查一下。”

曹礽一愣随即看着王业泰随即笑道:“小侯爷您久不在金陵,这些事情不知道确实是情理之中啊。”

“请曹公公示下。”

曹礽吃了口菜说道:“这徐国光、侯询昌跟礼部尚书孙骋儒三人是同乡。”

王业泰默然的点了点头。

“但是小侯爷你是绝对不知道,这徐国光的婆娘,是兵部左侍郎阮大铖的千金,而这侯询昌可就不简单了。”

曹礽犹豫了一会对王业泰说道:“据传,这侯询昌......好像是熹宗朝都察院左都御史杨涟的遗腹子。”

“咳.....咳,什么玩意?”王业泰差点没被一口茶给呛死,震惊的看着曹礽问道:“不对啊,这侯询昌怎么能是杨涟的遗腹子呢?”

曹礽低声说道:“据说是阉党锦衣卫都指挥使侯囯兴当时怕魏逆出事,私自保下了这个遗腹子,将侯询昌收为养子。”

王业泰差点没惊掉牙,诧异的看着曹礽问道:“所以?”

“所以这阮大铖觉得侯询昌是自己人,对他多有照料,而另一边的东林党人也觉得他是自己人,尤其是明年大考,据说东林党人已经准备保举侯询昌进吏部了。”

王业泰都惊着了,这侯询昌难不成是开了挂不成。

不过转念一想,这侯询昌把生父养父都给克死了,这厮还是命硬啊。

曹礽喝了一口酒说道:“具体的事情,这都过去快三十年了,这谁能清楚,不过这侯询昌在这两党之间,左右逢源是不假的。”

现下朝堂之上其实共分了三派,一派是以东林党人为主的清流,这派人多是青壮。

而另一边则是以马士英跟阮大铖为首的,这一派的人就比较繁杂了,不过总的来说,这一派的人岁数都大了,虽然各个手握大权,但是后继无人,过几年恐怕就不是东林党人的对手了。

最后一派便是以李邦华跟王业泰为首的新派,这一派主张经世致用,不过这一派科举正途出身的人不多,完全是靠着朱慈烺的支持,生生的在文官的天下里,杀了出来而且竟然站住了脚。

王业泰叹了口气,对曹礽说道:“曹公公,今日之事,多谢曹公公指点迷津,否则的话,我恐怕要在户部得出丑了。”

曹礽笑道:“应该的,咱家也知道,这朝中实心实意的知会万岁爷心思的,也就是咱们俩了,你小侯爷的事,就是咱家的事,小侯爷不必客气。”

王业泰骤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忽然意识到了,现在曹礽已经力压内廷,完全掌控了司礼监,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控制了东厂。

现在曹礽跟魏忠贤的差距,就是在外廷这里。

面对曹礽伸出来的橄榄枝,王业泰是绝对不敢接的,只能是举起酒杯对曹礽说道:“曹公公,我敬您一杯。”

“哦?好,好。”王业泰没有直接接下曹礽的橄榄枝,曹礽也没急,仍旧是一副笑面佛的样子。

这种人才是最为恐怖的。

下午的时候,王业泰回到了户部,现在户部的情况已经大致明了了,这户部绝对是大明数一数二的肥差,各方势力都在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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