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有野心。

但是那份野心,除了他自己和他的母妃柳贵妃,他明明谁都没有告诉。

司羡鱼又为什么会知道!

司羡鱼继续下针,银针从脖子蔓延到了胸口,“你不用这么吃惊,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手上又没有什么证据,以五王爷一贯的好口碑,是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不知死活地上去乱告状的。”

凤斯年稍稍安心。

是了,他这些年做事一直很小心,扫尾工作也从不马虎。

即便是有人有所怀疑,也不能把事情攀扯到他头上来。

“我不过是和王爷随便聊聊,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司羡鱼抓了块布巾擦手,“你现在感觉是不是好多了?”

感觉好多了?

凤斯年下意识想反驳,但是他真的带着这个想法一感受。

竟然真的发现,一直盘踞在胸腔那段的疼痛舒缓了不少,而且现在也没有那种随时想要吐口血的强烈不适感了。

“啊,”司羡鱼忽然反应过来,“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她伸手把他脖子上的那根银针给拔了,“说吧,你现在可以出声了。”

“我好多了!”凤斯年一开口,就是又惊又喜,完全忘了刚才要叫人进来把司羡鱼拖下去的杀气了,“这么一套针灸下来,我应该可以暂时恢复正常了!”

司羡鱼轻哂,“太乐观了。”

“什么?”

不等凤斯年再问,司羡鱼随手拔了他身上其中一根针。

“啊!”顿时先前被压下去的痛苦一下子席卷上来!

司羡鱼转瞬又把针给他扎了回去。

凤斯年刚才那感觉就像是错觉一样,消失了!

“这……难道我就要这么一直被扎着针,不能离开?”难怪司羡鱼刚才说他太乐观了。

还是说,司羡鱼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凤斯年立刻软了语气,病弱无力地轻咳了两声,“羡鱼,你帮帮我,你医术这么高明,肯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我不能就这么一直躺在屋子里不出门啊,否则我怎么去找解药?”

司羡鱼看他故作病弱的样子,一瞬间生出一股挑剔来。

同样是做病弱。

但凤临渊可比他这个便宜弟弟养眼得多了。

凤临渊每次被顽疾折磨得死去活来,又是头痛又是吐血的,哪怕遍体鳞伤、支离破碎,他身上都有一根傲骨支撑着,无论如何都不会倒下!

而凤斯年,大风暴还没来呢,他就已经躺地上去了。

要不说人都喜欢虐病美人呢?

她就喜欢看凤临渊那副打不倒下,折不断,凌霜傲雪我自岿然的傲劲儿。

司羡鱼摇摇头,“不是我不帮王爷,我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王爷如果信不过我,可以再找其他人过来帮你治,我如果是故意不给王爷治好,那我刚才大可以直接不动手,那么你现在也还在忍受痛苦。”

凤斯年蹙眉,理智上他分析得出,司羡鱼说的是对的。

毕竟刚才,自己并没有拿出让她满意的筹码足够让她出手。

但是他偏偏希望司羡鱼这会是在跟他讨价还价。

“或者……”司羡鱼忽然又开口。

凤斯年一瞬望过去,殷殷期盼,“或者什么?”

司羡鱼放下擦手布巾,“让我去见一见丹阳公主,说不定可以找到解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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