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监正要从严国公手上取过名册转呈皇帝,却突然被一只手抢先一步。
凤临渊单手一抖,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一哂,“满纸荒唐,严国公随随便便写上几百个名字,就可以栽在本宫头上吗?”
说完“哗啦”一下直接撕了名册,满不在乎。
严国公目眦欲裂,“你竟敢!”
“太子!”皇帝拍案而起,“你简直放肆!这是严国公要给朕看的东西,你一言不合就直接给毁了,这到底是谁教你的规矩!”
精明矍铄的眼睛倏地落在顾连成身上。
顾连城立刻跪下,“是臣教导无方!罪责全在臣一人之身!太子还年轻,有机会可以改正,请皇上责罚臣一人,放过太子!”
凤临渊去拉他,“舅舅起来!”
顾连成狠狠瞪他一眼,让他不要说话。
皇帝深深叹了口气,“顾连成啊顾连成,朕对你也是一直委以重任的,因为你是太子的舅舅,所以才一直让他放心地和你来往,没想到你竟然把太子教导成这副模样,朕真是……”
皇帝用力锤了锤胸口!
“既然你说太子之过,罪责全在你一人,那朕成全你!你回去整理整理,把虎符——”
“父皇!”凤临渊一听到“虎符”两个字就再也淡定不能,“儿臣冤枉!”
原本已经准备了一篇长篇大论就要展开的皇帝一噎,“你冤枉?”
凤临渊颔首,毕恭毕敬,“是!其一,儿臣并未擅闯大理寺大牢,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大理寺正好有一桩案子找臣协助调查!
其二,儿臣也没有劫狱!司羡鱼的案子已经调查清楚,她是被冤枉的,并不是杀人犯,如今应该已经被大理寺按照程序释放归家了!
其三,从未动过严国公的孙子一根手指,他身上的伤更是和儿臣没有一文钱关系!我知道严国公向来看我不顺眼,但口说无凭,不是我做的,我就不会认!”
严公子立马嚎叫得更厉害了,“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哎哟喂,我疼!我疼啊!”
他身上的伤的确不是凤临渊抽的,是司羡鱼那贱人!
但没有他太子撑腰,司羡鱼敢吗?
严国公一边安抚孙子,一边义正言辞道,“既然殿下极力否认,我们可以传人证大理寺卿来当面对质!”
顾连成慌忙上前想说两句好话,“严国公!”
凤临渊把他一拉,已经怼了回去,“好啊,传啊!”
严国公心里冷笑凤临渊冲动无脑。
真以为仗着个太子的身份,就让下面人不敢说实话,没脑子地袒护他了?
大理寺卿可是他的门生,当年科举就是他当的主考官!
大理寺卿战战兢兢在外面已经等了半晌了,眼看着里面终于有人出来,朝着自己走来。
他赶紧给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帽子,生怕面圣的时候有所不妥。
“你——”身穿赭色宫服的太监刚扬了一下手。
一道人影飞快从大理寺卿身后冲了出来,朝那太监一拜,“公公!我是顾连成将军家的,家里出了要事!”
后面的话因为离得有些远,大理寺卿没有听清楚。
但眼见着那太监的脸色一变,径自带着人往里去了,压根看都没朝自己这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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