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鱼试了几次,怎么都不是很顺手。

凤临渊忽然倾身过来,手指一勾,瞬间解了她披风的系带。

顺手拿过了她手上的药膏,把她往前面一转,背对自己。

司羡鱼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忽然问道,“你还懂风水?”

她回说,“略懂皮毛,不过我希望我的意见仵作先生用不上……嘶!”

凤临渊取了药膏的手指一顿,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司羡鱼艰难地扭着脖子指指肩膀,“殿下你要帮忙上药,先把伤口附近的布料扯开啊,隔着衣服上药,你这是演话本子呢?”

凤临渊轻咳了声,俊脸一板,眼神锐利得能杀人,“我是在帮你,你不感恩戴德便算了,还敢和我提要求?”

司羡鱼本来想说“那我不敢劳你大驾”。

却没料到凤临渊说完,手下却是自动自发按照司羡鱼的指点,小心翼翼挑开了伤口上的布料,然后一点一点涂上了药膏。

不知道他是不是刚才仔细观察过她给自己上药的手法,竟然意外地很专业。

甚至比司羡鱼自己上药还要下手更轻。

肩膀上的几道伤口很快都上完了药,凤临渊捏着药膏,轻咳了一声。

剩下的伤口都在身前……

司羡鱼回过神来,“有劳殿下了!”

她拿过药膏,随手就把刚才滑落的披风给重新裹上了。

凤临渊别开视线,“今天在大牢里的事,谁问也不要说,从头至尾,你就没有见过严公子这个人,懂了么?”

这是要她彻底打死不认账啊。

司羡鱼勾起唇角,意味深长,“我这边是没有问题,但是严公子也不是个傻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能不记得?”

凤临渊一哂,“人证物证,他有哪一样?原本你这案子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审讯你的呢?”

原本严公子还是有人证的——大理寺卿。

那可是严国公的门生。

但在他的地盘上,让严国公的宝贝孙儿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他这门生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辈子是别想再在仕途上有所升迁了。

既然严国公那条路已经成了死路,他便只能弃暗投明,另择明主。

司羡鱼低头一哂,“殿下说的是。”

凤临渊掩袖轻咳了两声,翻涌起不适的感觉,他一只手下意识去取身侧暗格里的酒囊。

抓到酒囊的一瞬,五指收了一收。

“司羡鱼。”他开口唤她。

司羡鱼,“我在。”

“我有点难受。”凤临渊说完,那双雾沉沉泛着幽蓝的眼睛便静静看着她。

他脸色有些发白,在青夜国遭逢大难,这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又直接被打了一顿。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越发显得清瘦,五官的锋利程度也比之前更为突出明显,羸弱、苍白,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更为强烈的“我不好惹”的压迫气息!

司羡鱼两眼一弯,“然后呢?”

凤临渊几乎快要压制不住那股暴虐之气,“你不是说可以治我吗?”

那眼底原本的清浅的笑意一荡,瞬间漾开,令人目眩神迷,司羡鱼不疾不徐道,“看来殿下现在,是想要惜命了啊……”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凤临渊主动开口让她出手,之前一直是她上赶着,而对方对她总是各种怀疑不确信。

凤临渊不悦,“不行吗?”

司羡鱼起身蹲到他面前,抓过他的手来,“怎会?这是好现象,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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