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闻言,瞬间明白陈洛这话里的意思。

他一个飞扑上前,直接把原本跌坐的那都尉压倒在地,不得动弹。

陈洛则是冲上前去,往一个试图劝架阻拦的狗腿子的脸上呼上一拳,再用膝猛顶,将其车翻。

而陈胜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果断捡起地上那把剑,对准地上被吴广按住的那都尉,直接猛地连捅数下。

虽然陈胜用剑毫无章法,但架不住距离极近,目标又被吴广固定摁住。

顿时,那都尉肚子上血如泉涌。

一开始他还在试图挣脱吴广的束缚,可只用力推了几下,刚才还嚣张无比的都尉连手都抬不起来,只剩下喘气的劲了。

解决一人后的陈胜面露凶光,持剑继续挥砍。

事已至此,再无斡旋的余地,他只有做绝,将另外一名都尉和那些狗腿子全部杀光才行。

他抬手一剑,便是将身侧那个被吓傻了的狗腿子斩倒在地。

剩下的那名都尉见状想逃,踉踉跄跄往外跑了几步,屋外的道路被大雨淋得湿滑,一急之下他居然是摔了个狗啃泥。

当他全然不顾地爬起,想要继续逃跑时,从后面追上来的陈胜是一剑将其戳翻在地,狂补数剑,鲜血混杂雨水,将地面的泥土染成红褐色。

处理完这都尉,陈胜是奔回屋内,再是手起刀落,将陈洛身下压制住的最后一名狗腿子抹了脖子。

电光火石间,终是一切尘埃落定。

堂屋内那一百多号戍卒见着这一幕,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连惊叫都忘了。

陈胜用剑重重敲了敲门框,然后振臂一呼。

“兄弟们,这两个狗都尉这些天里靠着扣克我们的口粮,是顿顿有肉吃,时不时还有酒喝,比起他们来,我们九百多人中午喝的鱼汤里,才不过炖了几条小鱼,再这样下去,我们别说是按那秦律被失期杀头,我们是直接要饿死在路上啊!”

他接着吼道:“但是凭什么?就凭他们身份比我们高贵嘛?可他们这些王侯将相岂是天生贵种,我听说现在夺取天下的秦国,初代国君开始不过是一名马夫,难道比我们尊贵?”

“不想死的人,想从今往后吃好喝好的人,都去削尖木杆,跟我一起反了!”陈胜这话如同往池塘中撒入一把饵料,戍卒如同鱼群纷纷站起聚拢在了他的身边。

活命和吃好喝好这两个词,对他们有这莫大的吸引力。

至于造反失败会死?

他们现在感受的是肚中的饥饿,想到的是无数死在徭役过程中的亲朋。

站在陈胜身后的陈洛,看着周围人潮汹涌,有些感慨。

如果自己属于土生土长的秦朝人,听到陈胜这番话后,肯定二话不说就会跟着干。

陈洛眯着眼,望着陈胜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动手计划算是自己提出并安排好的。

但陈胜在中期就替代自己,完美掌控了局面,同时把握住接下来队伍的主导权与话语权。

看来自己哪怕作为穿越者,还是不能小觑古人啊!

在青史上能留名的,不可能会有任何泛泛之辈。

不过自己对于领导这支队伍没有太多想法。

毕竟按照历史,陈胜吴广的大泽乡起义只是为王前驱罢了,很快就被正规秦军所镇压。

而如果陈洛出手,那势必会改变大量历史,导致世界线被崩坏。

这时,他又见着陈胜跑到进都尉的营帐里,抱出来了一个大瓦缶,里面还盛着大半缶的醴。

邹阳的《酒赋》中就有说:“清者为酒,浊者为醴。”

现在虽然邹阳离出生还有三年,但“醴”这种说法还是有的,不过陈洛还是更喜欢称呼它为“米酒”。

陈胜将众戍卒招呼过去,大声喊道:“现在大伙一人一口将它喝完,愿共富贵,勿相忘!”

“喏!”九百戍卒齐声应下,声势甚至压倒雨声。

————

大泽乡起义,又称“陈胜陈洛起义”或“陈胜吴广起义”,是秦末农民起义的一部分。此次起义揭开了秦末农民起义的序幕,是华夏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平民起义。

而这场起义当中,最振聋发聩的莫过于陈胜所喊出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直到今日,都震撼着我们的心灵,只是可惜其本人并未能够彻底实现这一理想,反倒是由起事队伍当中的另外一人所实践。——《中华上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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