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样说,亲戚终究是亲戚,”柯秀君怕梁净秋又伤神伤心,劝慰道:“东岩主动看您,这不是挺好嘛,早间听他讲他和澄海的事,两个孩子在东江有照应,您也能放心。东岩是律师,有他在,澄海肯定做不得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您也能放心不少,不是吗?”

“是啊,”梁净秋终于松懈几分,“同样都是梁家的血脉,怎么人家东岩就那么懂事呢,走的都是正道,到了澄海这儿……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他又该厌烦我了。”

“您多虑了,澄海现在也没有不走正道儿,就是鞋厂那边亏太多,他只能做点别的生意弥补一下,您总是让他帮忙把顾家的鞋厂做起来,他不是也老老实实在做嘛。”

“是在做,可这都两年多了,”梁净秋叹气:“也不见有什么起色。我怕……以后会更难。”

“不会的,日子只有越来越好,哪有越来越差呢。”

“你不懂,我是怕澄海他爸爸……不说了不说了。”

屋内两人的对话终止。

“奶奶,”傅简无缝衔接,先声夺人,进了大餐厅。

身后跟着的沈婳也打招呼:“梁女士。”

梁净秋瞧见她,微微一愣,说:“坐吧。”

傅简和沈婳落座,也不见后面多一个身影,梁净秋没忍住问:“澄海呢?”

“有点累,还在休息,昨晚他来的太晚……”

“不用你解释,我都知道了,吃饭吧,”梁净秋回头对柯秀君说:“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让她们给澄海备一份早餐,等他醒来送过去。”

“好的。”

柯秀君领命,正要退出去,沈婳叫住她,“柯女士,厨房那边还是直接准备午饭吧,他睡醒估计要到中午了。”

柯秀君盯沈婳一眼,回头看着梁净秋,想让梁净秋定夺。

梁净秋好看的面色略有阴沉,似乎对沈婳的提议不甚满意。

“奶奶,您还是听沈婳的吧,我爸在家也不怎么吃早饭,爱睡懒觉,还起很晚,”傅简不知是帮腔还是和梁净秋告傅澄海的状。

梁净秋没辙,烦躁地摆摆手,示意柯秀君就按沈婳说的做。

等柯秀君离开,梁净秋转而问傅简,“你爸爸现在怎么成这副样子了?以前当大夫的时候,他比谁都自律,哎。”

“谁知道呢,”傅简说:“我跟着他的时候,他就总不睡觉,或者睡很晚,有时候一整夜都不回来呢,还是沈婳来了以后,他才表现好点,知道天天回家。对了奶奶,沈婳还治好了他的失眠,以前我爸是成宿睡不着,现在是成天睡不醒。”

“她又不是大夫,哪有你说的那么神,”梁净秋说着,眼皮微掀,似有似无瞥过沈婳,看似和傅简在说话,但似乎也没忘搭腔沈婳,略带点嫌弃,有带着点酸溜溜的感觉。

“奶奶,她就是这么神,”傅简认真道:“我和我爸都挺喜欢她的,而且……有她在,我才觉得我们像一家三口。”

梁净秋微微抿唇,“吃饭吧,不说了。”

傅简见梁净秋似乎不情愿继续听下去,便没有继续说,只偷偷看一眼沈婳,无奈撇撇嘴。

意思是,他也尽力了。

沈婳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梁净秋当然看见眼前两人的互动。

挤眉弄眼的,梁净秋也不戳破。

低头看了眼碗里的粥,这才注意到,又是小孙做的煲仔粥。

她为难地皱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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