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有哨马来报,上游三十余里处之元谋,南诏兵马火速架好浮桥数座正在过江,打着旗号戍卫大将封罗皓的旗号,已过江一千余人了尚有四千余人在对岸等待。

柏水岫一盘算,此时全军前去截击,桥头必定空虚,被敌人钻了空子,后果不堪设想,分兵去袭击,又恐兵力不足,况且唐军人马都累了整天,极需恢复体力,于是令哨马注意南诏军动向,若直接奔向斜月桥,则设下伏兵以待之,若奔他处则另作商议,令全军不卸战甲和衣小憩一会儿。

不多时,哨马回报,南诏虽未全数过江,但过江兵马分作数队,每队约五、六百人,向东南而去,柏水岫望着地理图本略一沉思,即与夏雨青商议,斜月桥头留下一千三百兵马,其余兵马分作两队,由浑瑊与颜季明各率四百余骑兵,多带干柴引火之物,疾驰而去。

柏水岫特别叮嘱二将:元谋与武定之间,有一树林名曰樟树林,可以埋伏兵马,堆积柴草及硫磺焰硝,待其兵至,即可放火。浑、彭二将可引兵截杀败逃兵卒,切勿攻击纪律严整的堂堂之师。切记!不要恋战,曙光一现,即刻回到斜月桥头,切不可有误。

分拨已定,两将分头干事去了。

柏水岫派遣剩余一千三百军士隐蔽在桥后方树林,虚插旗帜,严令不准举火,严禁发出声息与失惊打怪,违令者立斩无赦。

夏雨青与副将陈召原、李传映等诸将,不带随从与兵士,立在桥头,不发一语。

鲜于仲通与中军诸将在兵败途中遇到南诏伏兵,又被岭南道潮、循二州兵马反戈一击,顿时军心崩溃,全军败散。

蔡敏忠领着潮、循兵马带着悲愤的心情投了南诏,誓要斩杀鲜于仲通,替潮、循二州所有冤死的兵卒将校讨回公道。

众将护着鲜于仲通边打边撤,沿途死伤兵卒,塞满道路,随行兵将奋力冲击,欲打开活路,无奈南诏武士也顽强勇猛频频阻击,唐军进退维谷。

可恨唐军总帅鲜于仲通竟然下令谢志玮派兵马坚守道路,以保护车仗顺利撤退,不得有失,谢志玮见随行将领兵卒皆面露忿怒之色,有的手握刀柄,有的怒目瞪视,眼看兵变在即。

于是谢志玮一转头,挥刀将鲜于仲通砍下马去,环卫诸将皆大吃一惊。

鲜于仲通身着厚甲,刀砍不透,但摔下马去三魂七魄全飞到九霄云外,连忙趴地求饶道:“谢将军饶命,助俺回归大唐,万金酬谢,加官晋爵,无有不允!?

鲜于仲通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这谢志玮,因违抗军令,势穷无路,所以来投我,这厮原是个见风使舵之人,如今又遇此等境况,我怎么不加提防啊!

谢志玮下马,猛的一刀挥去,好快的刀,果然不负闪电刀之名!鲜于仲通喉头荷荷两声,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见一条红线,环绕他的脖子,随即喷出血来,见血封喉,鲜于仲通颓然栽倒,谢志玮上前一步,割头在手,飞身上马,高声呼道:“鲜于老儿,贪暴无智,陷全军于危难,吾已杀之,元凶既除,大伙儿若要保命,随俺杀出重围!?但败军乱窜,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呼喊?

鲜于仲通的家将颜锦富见主人被杀,愤怒挥刀上前,童仲言从背后一斧劈下,分作二半,护卫众将,皆没了主意,有的欲降,有的欲逃,更有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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