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怡睡了一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乌黑一片,她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晚上八点了。

点开微信,苏瑾颜下午五点钟的时候给她发过消息,“瑾安找到了,他活着,沈小姐,谢谢你!”

沈澜怡轻呼一口气,人找到了就好,还活着就好。

动了动手腕,还好,不管昨晚怎么疯狂,陆辰俞始终是记着她腕上的这点伤的。

一天都没有进食,沈澜怡饿得心慌,撩起被子想去找吃的,就看见自己身上一片惨不忍睹,她默了默,昨晚陆辰俞,就是在虐待她!

她站起来,颤抖着腿准备先去清洗一下,再到厨房吃东西,然后,陆辰俞就进来了。

他手里端着一碗鸡汤,与她四目相对,他衣冠整齐,她未着寸缕。

沈澜怡有些尴尬,昨晚有求于他,她很主动,今天再看见他,就不是那回事了。

陆辰俞倒没说什么,把她抱回床上,用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唇边。

沈澜怡看着唇边的汤勺,她喝了一口,喝完就伸手握住勺柄,把碗也从陆辰俞手中接过来,她的手腕没问题了,不需要他喂了。

陆辰俞看她一眼,把碗给了她。

沈澜怡也不用勺子,直接就着碗边将鸡汤喝完。

进了食,感觉身上有了些力量,她把碗放下,才道:“苏瑾安找到了,谢谢你。”

陆辰俞皮笑肉不笑,“客气什么,这不都是你用自己换来的么?”

沈澜怡动了动唇角,一时语塞。

半晌,她又问:“他受伤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海城?”

陆辰俞觑着她,“这么关心他?这么快就想见到他?”

沈澜怡看陆辰俞明显不爽快的模样,觉得自己多嘴了,她可以直接问苏瑾颜,为何要问他!

她喏喏地回了句:“没有。”

陆辰俞冷哼一声,明显的不信。

沈澜怡也不再跟他多说什么,她往身上卷了块薄毯,径直走去洗漱间,身上黏乎乎的,非常不舒服,她要洗澡!

陆辰俞也跟着进了洗漱间,他在门边靠着,看沈澜怡在浴头下冲洗身体,那目光甚是肆无忌惮。

沈澜怡瞥了他一眼,也没赶他走,只是侧过身,自己洗自己的。

陆辰俞道:“现在不怕我看了?”

沈澜怡不理他,陆辰俞给她洗了数次澡,她对这事早就习惯了。

陆辰俞看她不说话,他就走了过来,把她的浴头关掉,拥住她低头又吻她。

沈澜怡心一颤,她偏头错开他的吻,带着防备看他,道:“陆辰俞,我来不了了!”

再来一次,她真的会死。

陆辰俞哼笑,“澜澜,身体太弱了,休息两天,我带你去健身。”

沈澜怡瞪着他如临大敌。

他随手扯了块浴巾裹在她身上不让她淋浴,又去另一边的浴缸放热水,边放边道:“我把他弄回来了,现在海大附院疗养,他的腿受了伤,已经处理过了,没有性命之危。”

沈澜怡披着浴巾,站在一旁看他放洗澡水,她道:“谢谢你。”

陆辰俞瞥她一眼,道:“你想去看他要跟我说,不许单独见他,让我发现了,饶不了你。”

沈澜怡幽幽地盯着他看,问:“你为什么要管我这么严?”

陆辰俞又稀奇地看了她一眼,“废话,你是我的女人,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跟你前男友私会?”

然后又拦腰抱起她放入浴缸中,对她道:“手腕还没好彻底,不能着水。”

沈澜怡看他给浴缸蓄满一池热水,又认真地给她洗澡,他将袖子卷起在小臂,但洗澡水还是打湿了他干净的衬衣,他也没有管,把她身体转过去,给她洗背。

沈澜怡心头悸动,陆辰俞的确是一个非常容易让女人着迷的男人,他凶名在外,是人们又惧又怕的海城阎王,但谁能想到在家里,他会给一个女人喂饭、洗澡。

他一直在说他是她的男人,沈澜怡低垂着眉眼,她了解自己,她从小就喜欢他,只是这份喜欢经历了家庭的变故和时间的冲刷后,已经慢慢被掩藏了。

她仍记得八年前,当她知道她的陆哥哥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她哭得有多么撕心裂肺。

他的确没有再回来过,八年啊,杳无音信,没有只言片语没有任何解释,仿佛世间再也没有了一个叫陆辰俞的人。

想起过去,沈澜怡薄凉地笑了笑,他可知道,她也曾深深地绝望过。

八年前的那夜,她一个人从陆家回来,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内哭泣,那是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悲凉。

那夜,她发疯一样地将他送过的礼物都砸的稀巴烂,然后通通扔掉。她将他送的十六岁生日礼物那只毛绒兔的毛全部拔掉,在准备扔掉的时候,恍然发现,那是最后一件与他有关的物什了。

她又把兔子搂在怀里,号啕大哭。

她的家人不在了,她的陆哥哥也不会回来了,可她还得好好生活,十六岁的她失去了全部,但她没有迷失自己。

时间可以缝合所有的伤疤,她放下了陆辰俞,也放下了沈陆两家的恨。

可是在她几乎已经忘记他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了,对她好,对她坏,对她攻城掠地,对她温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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