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吗?我给你道歉,是我不对,不该偷您家东西的!求求你了,不能报官,不能报官的!”

一句“报官抓人”惊得王翠儿出了一身冷汗,她做梦都没想到事情最终会是这个走向。

“不报官,我们又不能真的把你怎么样,难不成就这么算了?今日这事儿是被我们发现了,要是没有呢?要是我不说报官,你可会像现在这般害怕后悔?你不会,你只会开开心心地,数着用我们的血汗换来的黑心钱!我沈鹿竹可不是什么圣母,我向来锱铢必报!”

沈鹿竹看着面前,终于知道悔恨的王翠儿,虽然有故意这般说,想要吓她的成分,但却也都是实话。

对于王翠儿,沈鹿竹一开始除了愤恨她的行为,还曾替她被人利用至此赶到过惋惜,可这些都随着王翠儿对胡家的百般维护和狡辩中,消失殆尽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若不是他们发现得早,并做了计划和布置,现在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人,就是她自己!

“不能报官!翠儿啊,不能让他们去报官抓你阿爹和阿兄啊!人抓走了,以后你阿娘我可咋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见王翠儿没了反应,王母拼命摇着她的胳膊!

沈松节觉着这王母还真是可笑,这时候了,还只想着自己今后咋办,嘲讽地哼笑了声:“呵!这你倒不用担心,你和你闺女儿都跑不了,到时候一家都在牢里团聚吧!”

王母一听这话儿,吓得脸都白了,一下一下拍打着王翠儿的肩膀:“这可咋办啊,咋办!我可不能进大牢啊,都是你,你快想办法啊!”

沈鹿竹方才一句一句的逼问,和王母的哭喊,让王翠儿晃了神,若是没被发现……她当然早就都换成了银子!

有钱的日子谁不想过,她没老板娘那般好命,娘家夫家日子都好过,她娘家不成,夫家自己又说了不算!她不靠自己想法子,就只能是一辈子给人干活儿的命,她不混就是想过好日子,为什么偏偏要和她作对!

王翠儿越想越愤愤不平:“我还回去就是了!东西都还在这呢,老板娘拉回去,还是一样用的,为什么一定要把人逼上绝路不可!”

“还回去?你说的可真轻巧,今日的还回去了,那昨日的呢?前日的呢?你偷了我那么多次,早都卖出去了吧,你拿什么还?还有,逼你上绝路的人,是你自己!”

沈鹿竹盯着王翠儿那张不知醒悟的嘴脸,一字一顿地说。

褚义轻怕妻子的背,帮她消气:“不用再跟她废话了。”

接着扭头对褚平说道:“这天也快亮了,直接把人都捆上,一起送到县衙。”

赵成一听乐了:“挺好,也省着咱们去报官之后,回头人家官差还得再来一次抓人,直接送过去,大家都省事儿!”

褚平也乐了,挽着袖子上前:“那还等啥啊,动手吧,早利索喽早回去睡觉啊,兄弟们!”

几人说着就要上前拿人,可把王家几人吓得不轻,王母更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王翠儿她二兄挣扎着,把嘴里的破布吐了出去,大声叫嚷着:“还!还!都能还!别冲动,万事好商量!我们啥都还!王翠儿,你赶紧给我把钱拿出来!”

伴着王家二兄的话音儿,王家其他人都跟着拼命点头,生怕晚了一步,自家就全都进了大牢!

王翠儿此时见对方要动真章的,也怕得很,哪还有什么不忿,也忙不迭地点头:“对,能还,能还!我们肯定都还上,老板、老板娘就绕了我们一家吧!”

“成,那你来说说,偷了几次,偷了多少,不要想着骗人,金银纸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做了多少没人会比我更清楚,回去只需和所

有纸元宝的数量一对,差了多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这事儿只是需要耗些时间,却也不是什么办不到的难事儿!”

王翠儿知道沈鹿竹说的不是瞎话儿,此时哪还敢诓骗褚家众人,忙一五一十地全都交待了。

不算今天的这些,这段时间王翠儿竟陆陆续续地偷出去了十六打之多!

“王翠儿,我也不多要你的,这十六打纸,一共是十九两零二百文,你今儿把这笔损失补上,我就可以不去报官。”

王翠瞪大了眼睛,她这段时间卖纸给胡家,一共才挣了五两多,再去了分给阿娘的,和花了的,她手里现在顶多能拿出来三两银子,褚家一下就要十九两,这简直是在要她的命!

“十九两?怎么可能那么多!你这简直就是在讹钱!”

“讹钱?”沈鹿竹笑了,真是贼喊捉贼!

“十六打纸,每打十二大张,就是一百九十二张,每张能做二十个纸元宝,就是三千八百四十个,每个纸元宝卖五文,一共十九两二百文,分文不差,你若算不明白,大可以找人去算,我若是多算了你一文,今儿这些金银纸,我就全送你!”

“我拿出来的都是纸,又不是纸元宝!凭什么按纸元宝的价钱算账!”

“就凭你是偷的!要不是被你偷走,那些纸本就该做成纸元宝,放在我铺子里被买走,我按纸元宝的价钱算有何不对?你把这些纸卖给了我们对家,估计是连着折纸的法子一起告诉的,要不要我再给你算算这方子给出去,你要赔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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